最終,他從那里墜落,以死者的身份強硬地加入了周銘和開膛手的戰場,在最精妙的時機精準地釋放了最后一次咒術,在敵人身上撕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為周銘奠定了最后的勝利。
周銘很困惑,一個失去頭顱的尸體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如果在失去頭顱之后,他依舊能行動,不就證明他徹底變成了怪異嗎?轉變為怪異的藍信云現在又為何失去了行動力,他幫他殺死開膛手,然后自己變成了一具真正的尸體?
周銘看著這具無頭尸體,不清楚該用怎樣的態度看待他。
全視界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也不知是他徹底失去了活力,還是僅僅腦袋不在,但周銘覺得這不是重點,這家伙的意意志力令人欽佩,而他的精神世界恐怕周銘永遠無法理解。
“思言來了。”平星月在周銘身邊說。
周銘扭頭去看,發現王思言拿著刀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走來,像受傷了。
“你怎么了!”
周銘起身向對方走去,卻沒看到王思言身上有明顯的傷痕。
她沒受重傷,她身上的傷比周銘輕得多,但她的精神狀態不大對勁。
周銘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從對方手里拿下武器,放到旁邊稍遠的地方,和他自己的武器靠在一起。
“戰斗結束了,我干掉了他。”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王思言有氣無力道,強撐著對周銘露出微笑,但笑容卻有些凄涼。
周銘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她會露出這樣的笑,明明現在一切都很好。
“你看你渾身都是血啊,不會待會失血過多吧。”王思言巧妙地轉移話題,伸手輕輕撫了撫周銘的戰斗服,“戰斗服這么完整會讓人懷疑的,做事這么不細心。”
周銘戰斗中穿的是獵人的衣服,所有的戰斗損耗全都在獵人套裝上,因此這件衣服反而完整地不像話,如果沒王思言注意到,的確會招人懷疑,有時果然還是女孩心思更加細膩。
王思言走到開膛手身邊,從對方手里拿起尖刀,然后回道周銘身邊,在周銘的衣服和褲子上割開了許許多多的口子。
“你用自己的血抹一抹吧,光有破口不夠,得弄點血上去,這樣才夠逼真。”王思言想得很周到。
周銘從身上擦了點血,抹了抹,這樣外表就正常多了,任誰都能看出他和開膛手展開了殊死交戰。
然后他又走到開膛手旁邊,從開膛手身上弄了點血,這樣就顯得更加合理了。
周銘神色復雜地看著這個怪物,他安靜地趴在地上,死得像個普通人類,光從表面看,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怪異。
王思言在旁邊聯絡總部,言辭精簡干練。
“什么?周銘贏了!”總部中,李環聽到這個消息,只感覺腦袋嗡嗡蜂鳴,所有的思考力都在快速飛走。
身后坐在檔案小山后的分析員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站起來,死死盯著李環,用眼神詢問著準確的答案,雖然他們之前也聽清楚了,王思言的報告全室都能聽到。
“他贏了,開膛手就躺在旁邊。”王思言冷靜地重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