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的判斷很客觀,獵人的戰斗方式是用槍遠程射擊,或者用劍中劍揮劈,被砍中的人會在瞬間失去大量鮮血,漁夫如果被砍中,瞬間就會失去戰斗力。
但結果卻是獵人雖然贏了,但他身上的傷口卻密密麻麻,由此可見這是一場苦戰,并且這場戰斗中一直都是漁夫占據巨大優勢,不斷對獵人消耗,在獵人身上造成連續不斷的傷害。
但最后,贏的卻是獵人,這讓他感到疑惑不解。
“醫生,痛痛痛!”正在被醫治的病人傷口受到牽扯,叫出聲來。
“這么點痛就不能忍忍嗎?你過了這么多天才來,應該挺能忍的。”醫生隨口調侃病患,順手在對方胳膊上灑下一些藥粉,最后用繃帶包裹起來。
“好了,下一位。”醫生看向街頭惡棍。
“只是一點小傷,大丈夫多等一會根本無所謂。”街頭惡棍指著周銘說,“把我的名額讓給這位猛男!我欣賞強者!”
街頭惡棍沖周銘抬了抬下巴,一副你我皆是江湖豪杰,義氣兒女的表情。
“謝謝。”周銘淡淡道謝,來到醫生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把衣服全部脫掉,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醫生說。
周銘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如果脫光衣服,豈不是就暴露身份了!
他記得那一日孫恭以江湖豪俠身份來攻擊他,抹掉了臉譜的顏料就直接暴露了真實身份,自己都把衣服脫光了,肯定也會暴露,這下該怎么辦。
“你愣著干嘛?”醫生不耐煩地催促道。
正當周銘猶豫不決之際,身后的王思言忽然一聲輕笑,用一種曖昧的語氣調戲道:“難道是在害羞?”
周銘放心了,既然思言都這么說,那看來脫衣服不會解除扮演。
既然如此,解除扮演狀態的關鍵,應該是接觸某樣核心的扮演道具,孫恭的是臉上的花臉譜,自己的應該就是脖子上遮臉的破圍巾。
仔細一想,周銘越覺得有道理,他這個圍巾不管怎么激烈運動,都能死死遮住他半張臉,顯然有著神秘力量在維持,應該是扮演的關鍵無疑。
周銘脫下風衣,然后解開被血染紅的鎖子甲,最后又脫掉貼身的粗布衣。
一具精悍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在旁等待的三名患者一個個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周銘的身體,像是在看一個殘破但珍貴的男性雕塑作品。
獵人很強壯,但又可以說不強壯,他的身材用語言有些難以形容,整體來看他的肌肉塊頭并不大,所以完全說不上魁梧健壯,脫掉衣服后的獵人和穿著衣服的獵人,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但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有著一股莫名的威懾力,皮膚緊繃繃的,依附在骨骼上的肌肉隨著獵人的動作輕輕舒張收縮,像是可以變形的鋼鐵。
那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口不像砍在肉上,反倒像是用刻刀刻鑿在巖石上。
如此形容或許有些夸張,但獵人的身軀的確給他們一種巖石般的質感。
這是一具沒有經過刻意鍛煉,卻在戰斗中不斷被迫成長的強悍身體,街頭惡棍在心里默默下了定論。
醫生仔細觀察了周銘的傷口,輕咦一聲,在防毒面具后說道:“你這傷口不對,不是在今天受的傷吧?”
“嗯,大部分都是之前就受的傷。”周銘淡淡道。
“怪不得。”醫生釋然地點頭。
在旁等候的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周銘的眼神與之前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