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這種平淡的日常中一分一秒過去,白天周銘放松的消遣,晚上則進入舞會。
他在換裝間用電腦重播了原主遺留的視頻,發現第二次開啟紅門后,視頻的內容果然又發生了變化,這次周銘不但能聽到平星月的聲音,甚至還在屏幕上看到了平星月的身影。
“冷靜一點,先暫時不要拍了,我們重新梳理一遍思路。”
……
“你必須按你寫的讀下去,這是你自己的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我也會一直幫你的。”
……
“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有時不要相信自己,要相信現實。”
他看到穿著偵探服裝的平星月站在原主身后,手溫柔地搭在原主的肩膀上,柔聲細語地勸告引導原主,讓他朗讀之前準備好的演講稿,提醒他要說什么,要做什么。
周銘的雙眉緩緩皺了起來,心里升起惡寒。
雖然上一次的驚嚇讓他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次視頻的變化,依舊讓周銘深感不適,視頻中的平星月雖然從始至終都很溫柔,但卻讓他有種她在操控原主的感覺。
原主那時的精神惡化已經十分嚴重,他時常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價值觀,兼容兩套價值觀邏輯體系的同時,思維卻不斷在兩套觀念之間來回搖擺,以至于寫下了那份筆記。
從舞會的筆記推測當時原主的精神狀態,可以將原主當成有兩個人格的人,一個是消極人格,認為自己已經走到絕路,唯一的希望是召喚另一個世界的他;另一個是激進型人格,妄想用殘暴的手段改變世界。
消極人格顯然不可能反對拍視頻的工作,所以周銘相信那些原主不愿意配合錄視頻的片段,都是激進型人格在主導行為,但他卻聽從了平星月的話。
周銘很難想象那樣一個人格,會聽命于一個完全沒有現實影響力的幻覺。
周銘嘆了口氣,關掉視頻,背靠椅子陷入沉思。
恐怕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所思所想,也全部被星月姐所窺視著吧,她只是不提起而已,周銘暗自心想。
他確信紅門對精神造成的影響,會間接影響平星月幻覺的狀態,在一次都沒開啟紅門之前,星月姐出現的頻率,和現在完全沒得比。
那時她即使出現,也大多是坐在某個沙丘上,站在某個地方,說上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會自己消失。
但在開啟紅門之后,星月姐出現的頻率就暴增了,說的話也變多,變得可以和他正常交流,而原主的視頻也出現了之前的詭異變化。
第二次開啟紅門,視頻的變化更加明顯,紅門和星月姐之前肯定有巨大的關聯,不過具體究竟是什么情況,他目前也搞不懂,因為線索實在太少。
越是思索,周銘的心情就越是焦躁,他開始在灰門中不安地來回踱步。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周銘重新回到梳妝臺前坐下,拉開抽屜拿出了原主之前遺留的那份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