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麻木的人太多,對最底層工人的影響,可能是在潛移默化中完成的,不尋求變革的話,我們就已經和那些人一樣了,再之后,我們的做法只會越來越保守,最終放棄離開。”周銘冷冷道。
見周銘贊同,王思言更加堅定了要當干部的決心。
……
夜晚,孫盧二人和周王二人分開后,兩人并肩往屬于他們的車間走去。
孫炳才:“你覺得他們倆能帶我們離開這里嗎?”
盧劍松:“不清楚,但至少我們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一旦離開這里,我們伺機偷襲周銘,100%能一舉活捉周銘,至于他那個搭檔,殺了算了。”
孫炳才:“嗯,我不擔心任務,我只擔心這兩人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會不會忘記我們,之后必須每天保持和這兩人的聯系,不能讓這層關系疏離。”
……
次日,王思言便開始了和其他員工的加班競賽,因為履帶的速度限制,所以總加工量比拼的并非速度,而是時間,也就是熬夜能力。
整個車間大部分人都不參與這場競賽,普通的工人們都是到點了準時休息,休息夠了就重新上崗,而參與競賽的人,有很多放棄了吃飯睡覺的時間,沒日沒夜的在工廠前趕工。
王思言也同樣如此,第一天下來,她一句話都沒和周銘說上,中午飯也沒吃,就是為了攢下去食堂和回來的十分鐘。
她進來時,距離上一個干部的評選已經過去半個月,也就是說她足足落后了其他人半個月的加工量,她必須竭盡全力加班,才能追回來。
早晨6:00起床,鎮定注射后來到生產線上,其他人工作到12:00都去吃飯了,王思言會自己一個人留在工位上繼續趕工。
晚上五點的吃飯時間,當其他工人步行去吃飯時,她會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食堂,用五分鐘完成進食,再以最快的速度立刻跑到崗位上,繼續那枯燥到極致的工作,中間浪費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這種緊湊的連軸轉狀態,她會一直維持到凌晨三點,之后才回宿舍睡覺。
等到第二天六點,她又要準時起床,注射鎮定劑,集中注意力投入新一天的勞動。
在這樣高強度的勞動下,一周過去了。
因為工作時不允許交談,這一周里,周銘和王思言的溝通幾乎徹底斷絕,他一天只能和王思言搭上一兩句話,其他時間,王思言都在埋頭裝箱。
一天中午,周銘在打飯時,聽到了一些工人在議論王思言。
“那女人這樣已經一周了吧,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季度我們肯定當不上干部。”
“惡心死人了,她還不會死,如果監工能每天把她帶廁所去,干上兩個小時該多好。”
周銘停下腳步,看向說話的幾人,看到這些人的表情時,他心底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