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見了,立馬扯著嗓子吼道:“阿序,你累不累?要不要來烤條魚吃?”他跟怪貓倒是會烤魚,但烤出來的味道就是沒阿序烤的好。
槐序收了刀,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從蘆葦蕩里走了出來。見小水坑里有六七條赤血魚,便扯了根蘆葦桿子將魚串到了一起,提到旁邊去處理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怪貓已經將柴火都架好了。
抹了些特制調味料后,他這方將魚用削好的長棍穿了,一一擺在架子上。
毛老伸著脖子嗅了嗅味,慣常道:“這要是再來一壇酒就好了。”
槐序照例抽了抽嘴角,還未入西境的時候,他身上可是有不少靈石的。早在要離開之前,夜蕪就將他帶到一個靈石礦前,讓他多挖些靈石以備不時之需,他帶著怪貓和毛老日夜不停的挖啊挖,最后將身上所有的儲物袋都給裝滿了。誰知道才進入西境不久,他們見甚都覺得新奇,一路買買買也就罷了,還被人給盯上了。除了在他丹田里的大刀,其它東西都被偷了去,最關鍵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東西是什么時候被偷了去,更不知道是被誰偷了去。要不是怪貓的靈石都藏在他肚子里,他們連來碧云宗的路費都沒有。
這樣想著,他就開口道:“我如今是沒得靈石買酒了,你想喝酒就求大貓,他如今才是財主。”
大貓聽了照例不說話,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架子上的魚。
毛老見了,重重的嘆口氣,大貓就是個屬貔貅的,只進不出。先前拿靈石出來做路費,還是他和阿序同他說了許多好話才借來的。
卻說張昭踮著腳看了一陣,沒找到槐序,便大聲喊道:“阿序,你在哪?快撈幾條鳳尾魚上來,李長老請客要用呢。”
槐序聽到聲音忙站了起來,見著對岸的張昭,忙應了一聲。去東邊的塘里撈了幾條鳳尾魚上來,這才撐船給送了過去。
張昭比槐序大不少,看了看織金兜里的鳳尾魚,贊道:“你小子倒是會養魚,趕明結任務的時候,定能得不少貢獻點。”
這話算是說到槐序心上了,只聽他喜氣洋洋的道:“托張師兄吉言。”
“早前我見著你小子的時候,還覺得你怪的很,怕是難相處,沒成想這般好說話。不瞞你說,這養魚的任務來來去去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人,就你干的最好,也在這野地里耐的住。哎,你那只怪貓呢?你不是說它愛喝酒嗎?我最近新得了幾壇好酒,準備送他一壇。你得給它說,這酒是我送的,下回我再摸它頭的時候,可不許再撓我。”張昭有些手癢道。那只怪貓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長的好,毛光油順,他瞧見了總是忍不住要摸摸它的頭。
槐序聽了心下好笑,誰要是能在夜蕪眼皮子底下待十年,那脾氣都會變的頂好。雖如此想,他卻是笑著道:“你放心,我一定跟他說。下次他再撓你,我就揍他。”
“可別,有話你跟它好好說就是。不說了,我得回去復命了。等沒事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喝酒。”張昭說著就騎在一只紙鶴上飛走了。
見槐序抱了壇酒回來,毛老立刻從怪貓背上跳下來,嘴里嘟囔道:“哎,這位張師兄可真不錯。”
槐序聽了,便解釋了這酒是怎么來的。毛老連忙道:“哎,他要是愿意給我送酒,我倒是愿意的,誰叫他嫌棄我是只灰毛鼠呢。大貓,為著有酒喝,你就讓他摸摸頭唄。以前虛無女大人在的時候,不也挺喜歡摸你的頭嗎?”
怪貓聽了,卻是扭過身子用尾巴對著他們倆。不過等槐序掀開酒壇子上的泥封后,他立馬吐出個大碗送了過來。
毛老想說他一碗就要去了老多,但想著這酒是怎么的,又閉上了嘴。
吃條赤血魚,再來一碗酒,滋味甚好啊。春風里,三只都美滋滋的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