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經薛瞑這么一提,才來了興致多問幾句。正如她與江玉楓說過的,隱佛寺本來就與黃家不干不凈,她又刻意蒙騙。不管魏塱如何問,無非就是問出和黃家的勾當,怎么也問不到壑園身上。
有什么好上心的
現聽說一幫禿頭還在獄里,她也沒生什么同情心,反笑道“若世間真有神佛,該記我一筆功德無量,起碼,以后那群泥胎木塑有倆好果子聞聞。”
薛瞑不言,她擺了擺手嗤道“罷了,我也不是為了些蠢狗去的。我只是”她略停頓,轉了溫聲口吻,柔笑喊薛瞑“你備些冥物吧,我去給我伯伯焚幾張紙錢。”
薛瞑錯愕一瞬,轉而跟著盈出一臉笑意,躬身退去,片刻即提了籃子來找薛凌。
她起身往籃子里看了眼,里頭只尋常元寶紙錢,并一些香燭,再無往日各種名貴藥材。雖腳下頓了頓,到底沒多說什么,只道是回屋換身輕便衣裳。
薛瞑說著外頭冷,須得加衣。她零零碎碎聽了個大概,回屋時含焉跟著兩三個丫鬟攏了袖子在園里圍著炭盆撥弄姑娘家玩意。
聽見動靜,含焉抬頭和薛凌四目交匯,跟見鬼一般低下頭去。薛凌還沒想這人在怕啥,又見她飛快抬起頭來,沖著自己笑。
薛凌彎了彎嘴角,大步回房,挽了個男子發髻,又換了身窄袖騎裝,攏件灰撲撲氅子在身,將恩怨塞在袖里,招呼薛瞑從偏門出了壑園。
沿途自是除了巡街的御林衛,基本看不到常人,他二人又刻意走的僻靜處,更是少有遇見。以至于分不清今日是真的天寒,還是人間冷清。
薛凌走的隨性,未時中出門,申時末才堪堪看到隱佛寺院墻。此地本就牽連到祭天大典案中,又經這兩日亂黨一事,早無往日香火鼎盛模樣,連正門處的迎客的沙彌都不見了蹤影。
饒是如此,二人仍沒走正門進,而是多繞了幾步,換到后山側門處,越過院墻直接跳到了荒地里。
薛凌腳才落地,突然聽聞正殿處鐘聲傳來,可見敲鐘的和尚還在。薛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是靜默了小會,方踩著雜草到了老李頭墳前。
薛凌從薛瞑手里接過籃子,一面彎腰往外翻檢一面絮叨“過年該給李伯伯多說些好話的,討點吉利錢也行。奈何有人在旁邊哭哭啼啼,我總不能裝聽不見,只得早早就走了。
年十五又忙的很,好在今兒不算碗。今日立春,往年”
她想說,往年這個時候,李伯伯該出來抖落那些破爛了。
老李頭這些當大夫的,偶爾跟司天監那群神棍像的很。比如黨參三七這些藥材都得在立春日拿出來曬曬,沾沾老天爺賜生萬物的福氣,這樣去腐生肌的藥效更強些。對于打仗的人來說,去腐生肌可比解毒重要的多。
薛凌捏著火折子,直到現在還是想不太明白,立春和立秋曬出來的藥材能有什么不一樣。不過,她笑“往年花兒都開啦。”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將火折子吹燃,又將火飲到紙錢上。薛瞑聽到她吸溜著鼻息,委委屈屈嘟囔
“今年還沒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