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信我就成,等我回來再與你細說”。薛凌起身,仍是個不耐煩的抱怨“一天天的,事兒多死了。”
言罷匆匆離了席,又吆喝薛瞑快點。后者自是不顧吃沒吃完,緊趕著丟了東西去追薛凌。含焉瞧著兩人皆是著急忙慌,好笑的很。才咧了嘴,又記起蘇家事,趕緊撤了笑意去擦眼角。
信不信的,根本不知道考慮為啥,這世上不信薛凌她信誰呢。倒是蘇夫人那么好的人,說沒這就沒了。
壑園大門也有好幾日沒開過,往來底下人出入都是走角門。難為薛凌今日開了個張,守門的小廝才聞得一縷新鮮空氣。
路上行人也多了些,到底養家糊口都是需要外出。馬車吱吱呀呀到李府門前,看見是薛凌,下人一蹦三尺高迎上來道“姑娘怎不遣個人通傳,也好派人去接,哪有壑園駕馬過來的理。”
薛凌笑笑,一面往里走一面寒暄道是知李大哥舊傷難耐,本該來多瞧瞧,也是京中亂哄哄的,不敢出門,不然早來了。
下人跟著附和兩聲,也道天時不太平,又說天子腳下,大人守著,叫薛凌只管放心些。
走到里院,下人告了個罪請薛凌稍后。不忘賠禮道“非是小人怠慢,實乃大人正臥榻,姑娘進去,萬一”
他嘿嘿笑,話沒說完,進去不多時,跟著李敬思一起迎了出來,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確實像剛從床上爬起來。
薛凌毫不避忌,上下打量兩眼,笑道“李大哥這是怎么了,日頭高照,你在床上躲懶。”
李敬思并無羞赧,說起來,他在明縣時,還曾上身見過薛凌,又豈會因衣衫沒穿好而慚愧。只是薛凌貿貿然闖來,他終有手忙腳亂之感,尤其是自個兒本在裝病。
原是前兩日宮里來了皇帝口諭,說是讓李敬思有傷就先歇幾天,不必上朝。他拿不定主意,還是決定先順著皇帝,干脆就整日趴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沒下地。聽見薛凌來了,才堪堪爬起來。
李敬思道“你來了,來的正好,我舊傷處疼癢難耐,都上不了朝了。”
薛凌一聽即明,忙道“怪不得,我說李大哥怎不去壑園找我,那趕緊回屋躺著吧,外頭風大。”
話落幾步走上前,跟著李敬思一道兒進了屋。姑娘家不便入寢居,就在外廳坐下下人忙不迭搬了個軟塌來供李敬思靠著,比個懷胎九月的婦人還要講究。
這廂茶還沒上,又一男子捧著個大藥碗急急沖進來,頭也沒抬喊“來了來了,阿牛”
說著話才看見屋里有人,目光在薛凌身上掃過一眼,沒拿她當回事,還是捧著碗沖到李敬思面前道“藥來了要來了,快趁熱喝。”
李敬思笑道“郭大哥歇歇吧,怎勞你做這些事與我。”
那姓郭的男子頗為爽朗,責道“說的什么話,快喝快喝,你都這樣了,我不來瞧著些,對的起你喊我一聲大哥嗎”
不等李敬思喝要,他忽然記起什么似的偏頭,目光在薛凌身上狐疑盯了兩眼,奇道“你是你是”
話沒說完,薛凌也跟著記起來,她跟此人見過。李敬思還住在城郊處時,這人跟他住一起,貌似還拜了把兄弟,叫郭什么。
郭什么她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這蠢狗拿著個爛饅頭啃的分外起勁。,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