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蘇夫人與蘇凔大人有姑侄之情,明日蘇夫人就要出殯,蘇凔不去蘇府披麻戴孝就罷了,怎能去街頭集市尋歡作樂。”
李敬思端得是沒想到這一出,訕訕道“你說的是。”說罷捏著那塊糕點久久不言。
馬車已行至街上,薛凌挑開窗簾瞧了些景致,走了好遠方覺氣氛有些許不對。她不過是說了幾句事實罷了,李敬思不該這副喪氣模樣啊。
防著是自己多心,薛凌手撐著簾子不放,暗暗看了李敬思好幾回,確定這人有所不對,這廂松了手笑道“李大哥怎么了,吃個茶而已,過幾日也邀得蘇凔,來日方長么,怎還就惦記上今日了。”
李敬思朝著她尷尬笑笑,似糾結甚久,才垂下目光,為難問“我一直沒問過你,作何,作何作何當晚要蘇夫人”
話間停頓了老久,仿佛刻意給薛凌答話的機會。然薛凌一直不言,他只得磕磕絆絆把話說完“終歸,你與蘇夫人,和啊凔,都是有交情的。”
話畢出了口氣,抬頭瞧著薛凌,眼里竟有幾絲懊惱之意。大抵是覺得當晚若無薛凌挑唆,他又不是閑的慌,憑白去殺人干啥。
薛凌瞧著他笑了笑,眼珠子轉到別處似在想,卻是半晌沒答。當晚喊李敬思去的時候,這人走的十分干脆,現在問起這茬,不知是為了啥。
李敬思等的有些心里發毛,猶豫著要不要說兩句好話就此罷了。究竟是為啥,本來就和他干系不大。
突聞得薛凌緩緩道“也不作何,我與她,雖不愿承認有恩,反正是無冤無仇。當晚,是受人之托,拒絕不得。
不過,說到底,這些事兒還不就是為一個由子。現在說與李大哥也好,一會我也想與啊凔說的仔細些。”
她又將眼珠子移回來,平靜將目光擱在李敬思身上,笑道“我想回平城,大抵,你都沒聽說過平城這個地方。
就是,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可惜,我好像怎么也回不去,我又怕回去了,死在那兒的三四萬冤魂日日夜夜來我面前哭。
孔子說的好,道雖貴,必有時而后重,有勢而后行。可那年事后,時不待我,勢不利我。我沒有辦法,只能造時建勢,這里頭,少不得要牽扯些人命。
蘇夫人之死,非我本意,只是,若要救她,就要毀掉我好不容易造出來的這一切。換了李大哥你”
薛凌笑,抬手指了指李敬思腰間佩子“可舍得拿這只佩子去換她。”
李敬思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捂住了那玉佩,猛然又覺不妥,將手松開了些。他這兩日對皇帝稍有心虛,是而時時掛著這玩意以示忠誠。薛凌這么一指,還以為她要立時摘了去般。反應過來,李敬思道“原來如此,那也怪不得你。”
他并沒說舍不舍得,只說不怪薛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