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日去是個男子,見他多不過一個時辰,便是大街上打個照面,未必還能認出我來,還怕他說與沈元州知不成。”
逸白放下心來,恭維道“姑娘行事周密,本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薛凌擱了茶碗,笑嘻嘻問“怎么只有鄒皎死了不是說黃承譽也活不長么。”
逸白笑道“本是要借著宮里那串珠子行事的,孰料黃家兒是個聽勸的。如此活人倒比死人好用,不如容他些時候。”
“怎么個聽勸法。”
逸白抿了抿嘴,略躬身道“據傳回來的消息,開青有近三千人誓死跟隨黃承譽,今日已經動身撤往垣定,打算留一座空城給皇帝。”
他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薛凌亦是眼底別有風月,正要再問,底下人匆匆跑過來說是李敬思在外廳。
逸白轉口,與薛凌笑道“也算個稀客,是姑娘去迎,還是先將人請進來。”
李敬思常來壑園,決然算不上個稀客。薛凌起了身道“我去瞧著就是。”
逸白稱是先行退了,開青那邊如何,兩人心照不宣,根本無需多提。至于陶淮明日要被裂于街頭的事兒,逸白一句話待過,薛凌恍然沒聽見。
等薛凌行至里廳處,李敬思已然在薛瞑陪同下走了進來。他在壑園向來自在,今日有些性急,更添放肆了些。
見著薛凌先問過好,又指了指薛瞑身上掛著的佩子道“我送與你的東西,你倒見人就給。”
薛凌小跑兩步上前,瞅了眼薛瞑方跟李敬思笑道“我又掛不得,他和含焉都是我親近之人,討要一塊還能不給啊。李大哥越發小氣,送出去的東西還惦記掛在哪,總不是要再討回去。”
薛瞑垂首不言,李敬思哈哈大笑,又嘲薛凌半句不讓人。兩人笑鬧進了園里,奉茶之后,李敬思方說明來意。
原回去之后,他始終心有忐忑,幾日前黃承譽還一副只求保命之態,今兒個就直接將去勸降的人頭給割下來來了。
他瞧著薛凌道“你看這是個什么理,難不成黃家人自認有把握可以殺進京來”
薛凌噗嗤一聲笑,說趣事一般嘟囔道“你操心這事做什么,殺進來便殺進來,殺進來又如何。”又催著李敬思飲茶,討好模樣笑道“你嘗嘗,他們說是今年新出的二月春。”
她一雙眸子清亮,分不出在說真話還是假話。李敬思瞧了瞧薛凌,又僵硬著手去端茶,他學什么都快,但這品茶事實難一朝一夕。二月春三月春四月春,便是臘月春也喝不出個好來。
兩口茶水下肚,李敬思猶疑道“你莫不是真希望黃家打到京中來。”他有些心虛“如此雖然你大仇得報,但當晚萬一他們知道了,你豈不”
薛凌還是雀躍語氣,不動聲色替李敬思遮掩他的局促,咬著顆脆蓮子大咧咧的謝著好意“李大哥不必擔憂我啦,他哪能打到京中來。”
肉眼可見,李敬思長出了一口氣。他并非不在意薛凌,可這會哪顧得上薛凌啊。真個黃家打贏了,自己還有命在嗎
便是有命在,難不成還要回到明縣去打漁,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