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咧嘴一笑,道“怪得很,我吃三碗,你一碗沒吃完。你們吃東西都這么慢,好像要數清碗里幾粒米一樣,天災還沒來,用不著這般省。”
含焉嗔了一句,還待再駁,薛凌已起了身,道“事多的很,今日也不在園中了。”言罷揚長而去。
她終沒把那句話問出來是屠易,還是申屠易
反正人死的透,何況人家男歡女愛小兩口,叫啥都行。既是起了要給沉元州找不自在的心,少不得要再思量一陣。薛凌回了自己房里,再出來時約莫午時初,估計朝堂上差不多該散了。
遣了個人去告知逸白,就說自己要早些往李敬思一躺,原打算等車夫套好了馬就走。不料得片刻逸白親自來告罪說是張二壯還沒到,本是與他說的下午去蘇大人處,沒料得薛凌突而改了行程。
此事微不足道,怎么也不值得逸白親自跑一趟,壑園大小也是幾畝園子,倆人日常呆的地隔了三四個院。薛凌當是李敬思處去不得,笑道“誰趕不得馬,何必非得你跑來說一聲,還有旁事”
“非也,只是怕姑娘換了人不舒暢,還是小人親來坦誠一聲的好。那張二壯非家養馬夫,往日里,是為求個萬一,養幾個不干事的生面孔。若姑娘著眼,莫不如干脆將人收進來,免了今日這事。”
聽聞不是為著李敬思,薛凌尚有些不信,嗤了聲“家養早買來了,人家清清白白好端端的生意,估計也不會賣身。”
“姑娘真有此意,再好的生意,日間做不下去也是有的,人有旦夕禍福嘛。”
薛凌正在扯袖子,手搭在腕口處頓了頓,笑道“不必不必,不過是個趕車的,誰來不是一樣。他的鋪子,你且照料照料,讓他過的舒心些。”
逸白笑道“若他知道姑娘這般助他,不知要如何感激。”
“他像我舊時認識的一個故人,過的好些,我亦多些開懷。”
逸白賠笑答是,下人來報說是馬車已備好,薛凌一蹦三尺往外。逸白在身后笑笑跟著往外走,薛大將軍的小公子,故人能與個個人趕馬的蠢貨相像他也有沒問出來的話你是開懷于他過的好,還是開懷于在你對一個人擁有絕對掌控
薛凌到李府時,果然李敬思已散朝回府,門口小廝見是薛凌,忙上前請了又請,連連道是薛凌好久不來。
饒是薛凌知底下人討好,這熱情也太甚了些,問得幾句,方知李敬思回府時臉色不太好看,難免府上丫鬟家丁俱添愁容,唯恐哪處惹了主家不喜。壑園姑娘來了正好,往日她一來,大人就就多有收斂。
薛凌聽的好奇,三步并兩步往里院走。她走的快,小廝卻是跑著去通傳李敬思的。才過垂門處,李敬思已迎了出來。
薛凌嬌聲喊“李大哥。”倒真像情郎多日未見。
李敬思強顏歡笑應聲“你來了。”腳下步子未停,只走到薛凌面前又道“許久不見你過來。”
下人識趣往旁邊退,他二人還在笑,薛凌晃著腦袋,鬢發上一只團菊招搖亂撞,開的顫顫巍巍好似怒放秋風,嗔聲道“我不來,也不見李大哥去壑園瞧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李敬思尷尬且小有煩躁,笑不由衷催著薛凌往里院說話。才稍走得幾步,離下人遠了些,就湊近薛凌身旁,壓低嗓子道“不得了了,黃承譽死了。”可能是怕薛凌不信,還特意補了一句
“頭都在垣定城門口掛著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