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回神,這才看清腳下,轉臉看下那婆子,擠出笑意點了下頭算是答謝。婆子丟了手,好似并非
是有意救薛凌,而是以為她著實傷心過度,心痛難支,一時自憐其身,嘆道“也不知老婆子能活到哪天。”
又搖著腦袋傷懷“人這一輩子,活的長了,罪受的多。”
可惜薛凌無心關注于她,全付心思都在祭臺處一點一滴上,這會子才瞧見,文武都朝著入口方向瞧,有個年輕男子,推著架輪椅緩緩往中心處走。
然輪椅上是誰,她想著便是瞧的清楚,她也未必認識,更莫說實在是瞧不清,何必花心思去細看。
晃眼間僅大致輪廓見其一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樣子。她也顧不上去猜來者是誰,終歸能讓層層御林衛不請示便放行的老不死必然舉足輕重,又遑論天子臣民全停下手中活計只等他一人,估摸著得是幾朝遺老,來給梁成帝上墳
她看向四周,搜腸刮肚欲求先行離開,想想辦法,必須想想辦法,無論如何得想想辦法,宋滄不能死在這,至少不能就這么輕而易舉死在這。宋柏就剩了這么丁點東西,媽的,就算是宋柏養的狗,也不能讓他死在這。
如何才能神鬼不知的走呢,自己的身份是李敬思通融來的,萬一出了亂子,要牽連一眾人。
如何走裝作哭昏過去
她焦頭爛額如熱鍋螞蟻,周遭一聲驚呼姍姍來遲,然并非是她以為的有誰血濺當場,而是一男子半信半疑的激動“天啊,怎么來的好像是齊大人。”
薛凌沉浸在無計可施的漫天痛苦里,全然沒聽見這個齊大人,倒是旁兒像是與他相識,好事低問了句“哪個齊大人”
那男子不敢直接抬頭細看,恐被人發現了治一個不敬不成的罪,只偷摸間或仰臉瞇縫著眼瞅了又瞅。
薛凌將手腕抓的要出血,答案總算呼之欲出,那男子道“真是齊大人啊,他竟成了這樣。”
他連喊了兩聲天爺,旁兒愈發忍不住好奇,低道“到底哪個齊大人啊,你自說自話不是。”
“前禮官齊世言齊大人啊,我朝哪還有第二個齊大人啊。”
“你怎認得出他”
男子聲音壓的極低“章和三年,先皇后壽,我為宮中送玉器,與齊大人有數面之緣,仰他品行高潔,文墨淵厚,事后仍有往來。去歲他離京,我還去送過。”他愈說愈是悲痛,嘆道“大人怎落得這樣一副身子。。”
旁兒那人卻無這般深情厚誼,自也不知齊世言離京時已然中風偏癱,不然估計能寬慰男子一句,落得這身子不錯了,好些個是在床上躺到死的。
他只附和男子念叨了一句“原來是這個齊大人,我也是聽過的。”
話音未落,一張泣露梨花面湊到兩人中間,嬌嬌臉龐卻生的一副沙啞嗓子,像是下一秒里頭要蹦出個纏舌小鬼來。
薛凌問“你們說的是哪個齊世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