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蘅道:“人死了,如何說”
“有人說,干你我何事”
蘇遠蘅略有所思,薛凌又道:“你去了,直說就是,就說沈元州問你要錢,京中也有人問你要錢。你自是不想給京中的,可不給又沒法子。你倒想給沈家送過去,又怕送過去了,沈家早晚要回京中來。
天下之大,不能逮著你蘇家一人折騰是不是。后路在誰那,你就給誰。”
蘇遠蘅笑道:“我是什么東西,敢問他人要后路”
“莫急,來日他給你后路,今日原是求著你給他后路的。我昨日遣李敬思傳了話,說是魏塱要拿沈元州家中老小性命相脅,逼他回京。
你今日去,再傳一傳,逼一逼,披肝瀝膽以頭搶地要保其父母姊妹安然到西北,就說事發緊急,連夜上路還未必能成,他們豈有不跟你走之理。”
蘇遠蘅還是笑:“你就這么篤定”
薛凌直視于他,笑道:“我若是沈家,也別無他路啊,”
蘇遠蘅又思索一陣,道:“是了,也別無他路。”頓了片刻,另道:“不過,再是倉促,想必沈家也會有人跟著,而今城里防衛森嚴,到處都是巡邏的御林衛,若是打起來,你可備好了”
“他們必定以為,你指望著將人送到西北,好將蘇府從此托與沈家,不會懷疑你的。夜路難行,水總要用些。只要確保姓沈的斷氣,別的無妨。”
蘇遠蘅聽的發笑,道:“這可難說,他既是舉家外逃,沒離京之前”
薛凌搶白道:“何來的舉家,沈元汌要留著的。”
蘇遠蘅一時愣住,薛凌反倒作了個詫異模樣,奇道:“如何,我沒說”
蘇遠蘅遲疑道:“或許是說了我沒聽見他要留,他如何要留”
薛凌直愣愣瞧了他一陣,片刻噗嗤笑開,又復頑劣摸樣,搖頭晃腦道是“也不如何,就是想他留。”
蘇遠蘅才要問,忽聞她狠道:“我就想看看,那些成日勸著旁人身死成仁的匹夫,一朝臨到自己頭上,他是要生,還是要死。”
蘇遠蘅隔著一張桌子,仍覺寒氣,幾番計較,才試探道:“你要他自盡”
他當然知道沈家人一死,沈元州便再不受皇權制約,基本不可能回京了。當然,不受制約的同時,也再不受皇權庇佑,遠在天邊一個帶兵的,蘇家能拿正眼看已是為著來日方長,豈有非要送銀子的道理。
正是如此,他才會第一時間找上薛凌,原只是希望薛凌破了這局即可,沒料到薛凌上來就是要去沈家性命。
也好,死活都不關緊,死了更好,徹底絕了沈元州回京的心思,只是既做了殺人的打算,何苦多生枝節留個沈元汌,引頸受戮的少,孤注一擲的多誰知道會出什么岔子,還不如一起騙上路喂水來的可靠。
然薛凌這么做,多半另有道理,他躊躇著要問,薛凌已然張口道:“一屋子人不明不白死了,難保后事巧舌如簧之人瞞天過海,你我豈不白費功夫。
沈元汌其人,該死在金鑾殿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