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猗此時和魏熠也差不多說完了,領著薛凌到了住處,就在她房間隔壁。薛凌自然贊同此番安排,若有個什么萬一,越近當然越好,要不是有個陳王橫著,她可以和守蘇遠蘅一樣睡地板,反正她十分容易過活。
房內陳設倒也還不錯,中規中矩,看來這府里日常瑣碎倒是沒缺多少。
齊清猗道:“落兒今日反常了些。”
累,是有些累了。聽齊清猗這么問,就覺得這齊府里蠢的不止一個。又或者,她以為委屈求全就能好好過日子吧。長話短說解釋了幾句,不想再裝了,一仰身子喊:“陳王妃。”
“嗯?”齊清猗狐疑的答道,她不知為何薛凌突然就變了個稱呼,且語氣都不同了。
“我說,你是正兒八經的王妃,怕什么,沒來由的叫我這個三妹妹受委屈。”
“是我….是我….”.齊清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這般說,面上有些掛不住,有心要反駁,淚卻先流了出來。
本來不是這樣的,高門大戶,東宮正妃。她都不知如何成了今日這個樣子。于上不忍父母擔憂,于下手無縛雞之力,還得顧念著自己夫君那點自尊。她除了這般伏低做小….還能如何?
她見過魏塱的手段,午夜夢回。她甚至不敢哭的太過大聲。
父皇駕崩一事,個中蹊蹺有誰看不出來?偏偏滿朝文武全部裝聾作啞,薛家造反之說,她這個婦人都覺得滿紙荒唐,金鑾殿上一干人等竟然敢山呼萬歲啊。
她有心要掙脫這個牢籠,只是才扇了一下翅膀,就死了一個太嬪,傻了一個公主。現在,她只想保住這個孩子。結果還與魏熠起了爭執。
夫君魏熠卻堅持認為皇家骨肉親情尚存,待先帝三年守孝期滿,便自請遠赴寒疆,做個邊垂王爺,妻兒在旁,此生足矣。
她無法說出口,自己曾請永樂幫忙為無憂設衣冠冢。她愛這個男人,愛到容忍了他眼瞎心盲。
“大姐姐不要哭了,我既說護著你,就一定護著你,有哭的閑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請個大夫,這事兒我可一竅不通”。薛凌無心安慰齊清猗,她覺得這府里已經差不多了,經過今天這么一鬧,估計所有人都能知道她是個惹不起的。但懷孕一事,總得叫個大夫來瞧瞧,不知道要怎么弄進王府來,又能讓他守住秘密。諸多問題要解決,這個人一天到晚除了哭還是哭,哭能把魏塱哭死不成。
“落兒說的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齊清猗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現在還是平坦如常。甚至,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有孕,只是月事已經將近倆月沒來了,日常又有些惡心嘔吐,嫲嫲說十有**是有了。嚇的她不敢出自己院子。好在以前她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沒什么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