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畫卷,回道齊清猗房間,想收拾了就去找蘇夫人聊聊。這事越快越好,畢竟不知道啥時候魏塱就對府里情況了若指掌了。
誰知一進屋,看見魏忠在那,齊清猗捏著信抽泣不已,見她來,叫了一聲“三妹妹”后繼續咬著手絹不說話。
薛凌把目光轉移到魏忠身上,該不是什么這位來找什么幺蛾子吧。
魏忠也大咧咧盯著薛凌。呵,以為是破落戶攀了高枝當小姐。沒想到,是個外室女,還是個妓生的啊,現在京中還有誰不知。那齊世言大大方方認了也就罷了,搞出個什么義女的名堂,圖惹人笑話。
薛凌不知道這狗怎么突然變了個樣,還不識趣的一直在這,妨礙她問齊清猗。冷了臉問道:“魏管事遞了什么東西惹哭我姐姐,還有臉站著”。
魏忠皮笑肉不笑的答道:“非是小的惹了夫人,是齊府的下人來報,說是當家主母病了,齊老爺嘔了血,都兩天沒上朝了。家里一眾妹妹都不是個主事的,這不,來請夫人回去看看,夫人可不等著小姐您呢。您怎么還與王爺單獨聊上了”。
這話十分惡毒,直指薛凌跟自己的姐夫糾纏不清。
齊清猗趕緊佯裝喝斥魏忠“不得胡言,不是三妹妹,是我托她去送給王爺的墨”。不管落兒出身如何,到底是爹的骨肉,以后還要出閣。若讓人再傳些不好的事,怎么過日子。
“我說夫人,小人也是為你好,您說這。。。哎。。小的還是備馬車去吧。”
薛凌狐疑的看著倆人唱了一出雙簧,確定魏忠走遠了,問道:“出了何事”。沒理由這陳王府還好好的,齊府那邊先垮了吧。就齊世言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居然還能被氣的吐了血?
齊清猗抹了抹眼淚道:“是三妹妹…..三妹妹你的身世不知被誰抖漏了出去,二妹妹的夫家都遣人上門退親了。爹爹一身最重名節,一時氣急攻心….咱們快些回去看看吧。”
身世?薛凌捏著手腕仔細想了一下。應該不是姓薛的身世,應該是姓齊的身世。早知這事兒能讓齊世言吐血,她應該拿來做做文章啊,平白便宜了別人。
齊清猗不知薛凌怎么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她顧忌腹中孩子,又為娘家擔心,從收到信,眼淚就沒停過。趕緊拉了薛凌急匆匆要回齊府。
薛凌正好想把那半幅薛弋寒的畫像找個安全地兒擱起來,順水推舟也就跟著走了。這一走就是兩日多,完全忘記了陳王府書房里還有個癱著的魏熠。
除了日常三餐和洗漱,齊清猗倆人日常都不用下人進院子伺候。且魏熠癱在地上,尊嚴作祟,不想叫人瞧見。自己拉著輪椅爬到桌子邊,扶著桌子想坐上去。但他下身自從根處就一點勁都使不上,手又扶著桌沿不能放,折騰了快半個時辰,怎么也挪不上去。
實在沒辦法喊了倆聲,卻沒人應。世間一長,手上力道也撐不住了,又倒在了一堆廢紙當中。晚膳時分,才有婢女找來,她是看房里沒人,想問問王爺何時用飯,尋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