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璃一聽到她喊“薛璃”。直接上來捂住了她嘴巴。低聲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是,那誰告訴你的?叫你來威脅我”?他沒喊爹,是因為薛弋寒實在是江府忌諱,平常說話小心翼翼慣了,非是有意。
“啪嗒”一聲,江玉璃臉上的白玉面具被薛凌劈成兩半,她心頭怒火,其實是想把江玉璃劈了。她的阿爹,在這個人嘴里,成了那誰。
江玉璃前些日子偷偷洗了臉,一直沒畫上去,面具一掉,兩張相差無幾的臉差點貼在一起。他急退幾步,捂著自己的臉道:“你這個瘋子,薛家已經完了,你找上門來有什么用?”
江玉楓終于看不下去,把他手扯下來耳語了兩句。江玉璃回轉身來看著薛凌,瞪大了眼睛再說不出一句話。
薛凌笑兮兮的道:“你繼續說。”
月白風清,四個人都站在那,沉默了好一陣。沒想到先忍不住的居然是江閎。他非是懼怕薛凌,他怕的是薛家那件陳年舊事。捅出去,江家就全完了,不止江家,江家九族都保不住。
他老了,再不是當年叱咤朝堂的國公。老到被這么一個小姑娘嚇到魂不守舍,指著薛凌道:“不是我,不是我江家,是薛弋寒自己要保兒子”。江閎口不擇言,一把把江玉璃扯到身前“就是這個兒子,我替他保住了,我江府不欠他,是他自己尋死。”
“爹”。江玉楓不知自己爹如何突然這般失控。
江玉璃被推至眾人身前,他剛剛,他剛剛聽大哥說這個姑娘才是自己大哥,是平城那個十四年的大哥,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大哥,還有點無法接受,現在又被喊了三年的爹當破布一樣拉扯。“大哥”。他喃喃了一句,分不清是在喊薛凌還是喊江玉楓。
“那江家欠不欠我?你做局陷害我在先,連手霍家追殺我在后,參我父親仗勢行兇,國公爺,你欠不欠我?”薛凌目光轉向江玉璃,補了一句:“薛璃,我被人當狗的時候,你正在做什么美夢?”
“是薛弋寒害你,是薛弋寒做了這個局,是你爹要你去死,薛凌,你不該找我江府,你想做什么。現在你親弟弟也姓江,你想拉著他下地獄不成”。江閎氣血上涌,江府完了,他府上的人只怕不是薛凌的對手,今晚若困不住此人,江府徹底完了。他拉著江玉楓咬牙切齒道:“楓兒,你去,你去殺了她,她是假的。她是陷害咱江家的,你去殺了她。”
“爹…….”江玉楓扶著江閎,不知這千頭萬緒從何理起。看著薛凌道:“薛少爺”。他立馬又改了口:“薛小姐,當年之事,確實是薛將軍與我定下的,我亦不知為何后來……后來”。他實在說不下去。
后來薛弋寒死了,薛府老太太被人逼得上了吊。霍云昇上門逼著他去認人,他怎敢不去。時勢逼人,誰也不想。
江玉璃盯著江閎,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爹剛剛說什么,他說什么。他說親爹逼著大哥去死,就是為了換自己一條命。這些事好似天方夜譚,怎么能是真的?
薛凌接過江玉楓的話頭道“后來,我爹死了,我找不得他,只好先跟你們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