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一事,所有人似乎都被蒙在鼓里,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當日書房景象,還另有人親眼目睹。
人,自然就是江府暗影了。魏塱的人,大多在陳王府聽魏忠三分,當日早早被調開。霍云昇的人,又不敢跟的太近,唯恐出了什么事被倒打一扒,故而日日只是遠遠戒嚴。
唯有江府的兩個人,名義上是跟著薛凌的。然而江閎的命令是聽薛凌的安排,故而魏熠身死之時,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誰也沒攔。
江玉楓聽說此事時,已經無法挽回。他在府里斟了一杯薄酒遙祭故友。以他江家目前的局勢,他不能去墳前上那一炷香。暫時也不能找薛凌算賬,看著江玉璃就越發不順眼。
江閎卻大喜,在江玉楓面前連連夸贊薛凌“此子必成大器”。
行事果斷,手腕凌厲。眼看陳王妃落胎,就換手刺殺陳王,挑撥皇帝與霍家反目。又演的一場好戲,天衣無縫的將自己置身事外。當年薛弋寒要是有這個心境,今天不定是什么局面。
他只當薛凌是在雨中演戲,卻猜不到,薛凌,終究還沒到心如死灰的地步。恨是真的,痛,當然也是真的。
霍云昇被貶為守卒,可底下的人,哪兒敢真的天天讓他去守城墻。故而日子倒閑下來了,三天有兩天都在府里呆著。
霍準倒也沒說其他什么,只是被貶而已,人也沒出京,于霍家不算什么大損失。歇上些時日,隨便找點什么由頭,就回去了。倒是魏塱這番舉動,實在讓人放不下心,今日能死一個王爺來對付霍家,明日就不定要死誰。他得在拓跋銑一事上動作快點。
這樣一來,就算京中禁衛軍之權丟干凈,有西北和拓跋銑連手,量那魏塱也不敢輕舉妄動。
霍準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有點可惜。他是想陳王那個短命胎兒生下來的,這一歲的娃娃,比二十來歲的聽話啊。
也許,該讓云婉努努力了。
人一閑著,總免不了要去思索那些讓自己費解的事。霍云昇在書房里用各種字體將明字寫了一遍,有空就瞧。
他自然沒工夫去查魏熠是怎么死的了,查出來,還能怎樣不成。雨西的死,反而讓他輾轉反側,看上去似乎是魏塱為了引開自己動的手腳。
但這無法解釋,殺手為什么要折磨雨西那么久。
他查了雨西脖子里拔出來的珍珠釵,自然沒什么收獲。嘴里摳出來的珠子也輾轉了好些人,仍舊沒翻出什么花樣。唯一的線索,就只剩那個“明”字了,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呢?
雨西經手過的任務一件件的匯聚到紙上,厚厚一疊,霍云昇都不記得,霍府在背后參與過那么多事了。
一張張的翻,明縣兩個大字終于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