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上終不過是信息偏差帶來的后果,江閎除了感嘆江府真的沒落了之外,也并無太大感觸。而薛凌說要把霍云昇送回御林軍統領一職時,他才真真覺得自己踏入了一條什么不歸路。
薛家的女兒,在算計君王。
縱然這會,江府謀劃的似乎也是這個,但終究是還沒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舉動,或者說一直在隨波逐流,讓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推著走。而薛凌,是實實在在的劍指魏塱。要“魏塱死”,不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這屋子仍是薛凌第一次來談話的那間密室。江閎坐在里面久久沒有出去,直到江玉楓打發了薛凌回來,他仍靠在椅背上發呆。
“爹,薛凌…..”。江玉楓話未說完,他不知如何描述。這種既厭惡,又帶著一點欣喜的感覺讓人無端扭曲。他甚至想到若魏熠還在,薛凌簡直是最好的臣子,剛好與前太子那溫吞性子互補。或者說,與自己互補?那些丑惡的,骯臟的想法,手腕。隱藏在最深處的**,都可以通過薛凌肆無忌憚的在這乾坤之中盡情齜牙咧嘴。
人心里頭,誰沒困著一只野獸呢。忍,不就是在上頭插刀么。
江閎問:“薛凌如何?”
江玉楓放棄了那些要說出口的評判,道:“獅子大開口,支了兩千兩走”。
“挺好的,你以后可以多學學,不知道薛弋寒是怎么教的兒子。玉璃散朝了沒?”
“該是回了。”
“也好,你多與他聊聊,該上進些了”。江閎站起來,嘆了一口氣。最近薛璃在朝堂上的表現,他自然是知道的,故意不去問津還是怕薛凌成親之后有什么舉動,拖累整個江家。
如今瞧來,是江家拖累了薛凌啊。他捂著胸口,想起薛凌第一次找上門來,自個兒被氣的吐血。不由得好笑,當年和薛弋寒演戲之時,是假吐,現在好了,通通還回去了。
人老了,就是老了。被個小姑娘逼到墻角。小姑娘…小姑娘…..江閎驀地回頭看了兩眼江玉楓,又搖著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哪兒來的什么小姑娘,自己喊的,可一直是薛少爺。何況自己兒子已經成親了,實在可惜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