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弘之卻拿著一杯茶水,慢條斯理喝的如玉液瓊漿,對薛凌粗魯行徑視若無睹,坐那動都沒動。
薛凌將杯子放回桌子上,又坐下去,盯著陶弘之把一杯茶水喝完,道:“不明白你們怎么喜歡喝這個,茶也喝了,走吧。”
陶弘之給自己續上一杯道:“你且稍坐,既然名為余甘,說的就是回味甘甜,且得等等。”
“別等了,我趕時間”。薛凌站起來,打算陶弘之不動,她就自個兒去的。明兒應付完李阿牛,就要動身往鮮卑,晚間少不得要收拾下行李。
“趕時間也沒辦法,大概還有一刻,毒性才能發作”。陶弘之仍在飲茶,目不斜視,一句話說的不帶任何起伏,不像是說他下了毒,反倒是是像說明天天氣不錯。
薛凌本要搶白,卻提醒自己是來求人的,讓這狗說完先。下一刻,平意就滑到了手上。道:“茶里有毒?”
陶弘之道:“沒有”。
薛凌將左手繩索解下來捏著那枚藥丸,不知道該不該吃。東西是陶弘之給的,如果他給自己下毒,這藥丸有沒問題也很難說。
陶弘之看向薛凌,眼神示意了一下凳子,道:“坐。”
命在別人手里,少不得要聽話些。薛凌想了想,拉開凳子,坐的遠了點,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何時能毒發。所以,你有三句話的機會,要是不能讓我滿意,就先去死。免得我毒發身亡,不能動手,去了閻王殿也覺得虧。”
陶弘之笑道:“薛小姐真是有意思。”
“一句。”
“藥效是快,但人死還要好幾天呢。”
“兩句。”
陶弘之渾然不理薛凌威脅,端起茶,悠哉道:“薛小姐為何要在陶記門口刺殺宮中妃嬪?”
薛凌捏著平意站了起來,毒不毒發的先不說。她這么多年身份從未被拆穿過,而且當日并未遇見陶弘之,何以陶弘之會知道是自己刺殺雪色。
陶弘之也換了表情,傲然道:“三句完了又如何,我既然坐在這,少不得還有旁人知道,要是我沒出去,薛小姐身后的人,怕是要被當今天子活剮了。”
薛凌從來受不得威脅,這會卻不敢輕舉妄動,她拿不準陶弘之對整件事知道多少。牽扯的人那么多,萬一此人真的說出去,死,根本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