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注意到薛凌眼神越來難看。她實在不想棒打鴛鴦,奈何面前傻狗眼看著就要自尋死路。剛要說話,有人喊“遠凔”。
薛凌抬頭一看,竟然是蘇遠蘅。暗道真是不巧,今天狗多。忽然反應過來,蘇遠蘅喊的是“遠凔”,便狐疑的盯著蘇凔。
蘇凔看出她眼里探究,解釋道:“夫人說按排行,該是遠字輩。省的家里頭不好叫。”
薛凌嗤笑了一聲沒答話,想著今兒這頓飯是吃不好了。等李阿牛過來,自己道個別趕緊走人,回去多收拾幾件行李也好。
蘇遠蘅二人已經走到了面前,卻對著薛凌施了一禮,道:“齊三小姐也在,真是榮幸”。他說的一臉恭敬,與薛凌在蘇府寄居時的嘴臉截然不同。
薛凌看的好笑,兩人是什么貨色,彼此心知肚明。既然蘇遠蘅要裝偏偏公子,她也樂得裝個不善與外男說話的千金小姐。隨口道:“蘇少爺別來無恙。”
蘇遠蘅移了移凳子,打算坐下來,屁股還沒挨到,被跟著的那個人抓住后衣襟往左移了兩尺左右,還沒站穩,又被抓著飛起,往后急退丈余方落地站穩。
蘇遠蘅抬頭一看,薛凌已經抓著從蘇府帶著的那柄短劍,想是要吃了自己。要不是剛剛屠易抓著自個兒閃的快,這會有命沒命難說。氣到本來面目都露了出來,道:“你發的什么瘋。”
那邊蘇凔也站了起來,焦急道:“這是怎么了。”
薛凌暗恨今日那柄軟劍沒帶,平意果然是短了,不然這狗剛才脖子能少一半。她對蘇遠蘅自然沒什么怨恨,就算不能把酒言歡,好歹犯不上動刀動槍。只是剛剛兩人說完話后,她隨意看了眼蘇遠蘅身邊的人。
一看不得了,媽的,這個人她見過,雖然就一面之緣。但臉上那道刀疤可不是誰臉上都能瞧的著。寧城,羊湯,搭伙的七八個客商,跑冬的,薛弋寒該早些死。
她在寧城遇到的那幾個人,怎么會跟著蘇遠蘅?那是蘇家的人?
人一氣,腦子就想不了太多東西,只是手動的飛快。平意立馬就削了上去。若無這個人說那句話,也許,自己當時就不至于過平城而不入,不會去偷安城糧草,一切都不會發生。薛凌不后悔,但她容不得別人在背后算計自己。
加之最近她算計了別人太多,對巧合只說半點也不信。既然這個人跟著蘇遠蘅,那一定是蘇家的人,當初大概也是蘇姈如安排的,一切事情都是蘇家在背后搗鬼,虧得蘇遠蘅還敢半夜來自己面前哭喪。
薛凌捏了捏平意,道:“發的什么瘋?看不出來我想你死嗎”?說完再次起身而上。她是真的要蘇遠蘅死,不管他當時知不知情。但蘇姈如就這么一個兒子,唯有讓蘇遠蘅死了,才能讓她痛不欲生。唯有蘇姈如痛不欲生,薛凌才能稍微快活些。
蘇遠蘅只略會些拳腳,今日來蘇凔處也沒多帶人,虧得屠易在側。此人是與羯族通商結識的,說起來,剛開始還不怎么愉快。蘇家剛開始為了一點個人目的,控制了大多商人暫緩與羯人做生意。沒想到屠易一行人不給面子,蘇遠蘅過去處理時,雙方不打不相識。后來,屠易干脆就跟著蘇家做事了。
薛凌發現這個刀疤漢子竟然身手不錯,且他用的是一柄大刀。幾乎是壓著平意不放,縱自己有千般巧勁,皆不敵這一力。越發的氣憤,偏偏又一時半會又拿不下他。然后要善罷甘休也做不到,她今日非要讓蘇遠蘅留下點什么在這,手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