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看了看出宅的必經位置,打算跳將過去,將此人先堵住,蘇遠蘅死不死的先放一放。此人必須要死在這,不然后患無窮。因為已經沒什么好辯駁的了,當日劫囚,她必然是抱著殺人的心態,剛剛也是想殺了蘇遠蘅。一個人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事,沒有防備之下,被人看出來也正常。何況是當年給人留了一道疤這么深刻的印象。
她看了看李阿牛,心想應該會再幫自己一把吧,這人如果一心逃跑,自己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拿下。念頭一轉,就跳到了門口,平意橫在身側,道:“實在對不住,當年我實非有意,今日也不是”。反正是要死了,知道也沒啥。她從頭到尾想殺的只有魏塱和霍云昇。但當年為了把宋滄撈出來,究竟死了多少人,她也不記得了。
“真的是你?”屠易驚道。他剛剛的確分辨出薛凌用的路數和當年之人一模一樣,但以為是師傅和兄弟之類的人。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姑娘,年齡看著不過十六七,這樣算起來,當時才十三四,怎么可能?
李阿牛看了看薛凌,又看了看蘇凔,還是握著劍往薛凌身邊挪了幾步,不管是個啥情況,他決定先護著齊小姐。
蘇遠蘅卻有點著急,他也沒想到屠易是當年押囚的官兵,還與薛凌交過手啊。他看出薛凌的架勢大概是打算滅口,若以前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當將假裝沒看見就行。但現在不行了,起碼屠易今天不能死啊。
自從二人認識后,蘇家樂得有個常年在西北跑的下人用,將那頭的大半事物交給了屠易,近日限市之后,找的那些馬前卒更是屠易全部負責。要是立馬死在這,蘇家在與羯族的事情上少不得要半年才能救回來。
情急之下就喊了一聲:“薛凌”。他本是想說屠易現在是蘇家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一下,未必要你死我活。喊完就知道全完了,他喊了薛凌的真實名字。其他幾人還好說,屠易肯定不會沒反應的。
果然屠易一聽,就看著薛凌道:“你叫薛凌?”
薛凌長嘆一口氣,覺得蘇遠蘅干脆也死了好,
蘇凔結結巴巴道:“同名…同名”。他這么說就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蘇遠蘅退的遠了些,決定還是不要攔著薛凌動手好。自家的命,總是比生意重要些。吃了這個虧,以后的人真的要查查根底才能用。好好的官兵怎么跑去西北行商了,還是行的散商人。
李阿牛探究的看著薛凌不說話。
薛凌心一橫,避開其目光,躍到了屠易面前,不管李阿牛幫不幫自己,今天她一定要留下此人,不然永無寧日。屠易抬手招架,卻不似剛剛那么拼命,還一直問:“你是不是叫薛凌。”
薛凌本就拿不下他,此時見李阿牛竟真的沒來幫自己,心下更煩,道:“是,我是薛弋寒的兒子,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死在這。”
屠易卻瞬間只守不攻,道:“你停手停手,我有事與你說。”
薛凌不知道此人有什么屁話,唯恐是詐,根本不敢停,權當沒聽見。沒想到屠易卻道:“你爹,我在牢里見過你爹。”
薛凌一愣,手上動作慢了一分,平意被屠易的刀挑出老遠。李阿牛瞬間跳過來將薛凌護著。他剛剛不動手,是覺得怪怪的,這會看薛凌有危險,還是站不住。
屠易收回刀,又去把平意撿了過來,遞給薛凌。薛凌卻沒接,她剛剛心里吃驚,被拉了一把,腳下不穩,倒在李阿牛懷里。這會還有些不想離開。她聽到屠易說見到了阿爹,在牢里。她好久沒聽到有人主動說起阿爹了,不禁又急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