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他媽給我解開,那是騙人的”。蘇遠蘅瞬間明白了問題所在,定是剛剛醉了,謊話說禿嚕了嘴,這申屠易把自己繞進去了。反正薛凌早就不關蘇家事,此人要問,就真話假話參一半忽悠過去。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他也懶得再裝樣子。
申屠易不是很懂蘇遠蘅為何突然換了一個人,也不知他哪句話才是真的。自然沒有給他解開。倒不是擔心倆人打起來沒勝算,而是此處就在街上,便是大喊大叫兩句,自己就不好脫身了。故而盯著蘇遠蘅不說話,手里又開始慢慢摸索那把匕首。
蘇遠蘅沒奈何,只能飛快的轉著腦子遍故事。大概就是薛凌找到蘇家幫忙把她送到齊府。蘇家是做生意的,剛好又知道齊世言的一些密事。見薛凌武藝高強,可堪大用,就幫她把事兒辦了,時候才知其身份。這個故事像模像樣,這也是薛凌為什么是齊三小姐的原因,沒有半點破綻。申屠易還在仔細思索。
蘇遠蘅不耐煩道:“屠大哥,你能否先將我放開,你隨便去查查,蘇家好幾代,能跟姓薛的扯上關系,我項上人頭給你。醉了說的那些話,不就是以前編排來糊弄人的嗎,所以反而得記牢了。”
屠易思索了片刻,看蘇遠蘅表情不像作假,匕首尖就挑到了綁著蘇遠蘅的布帶之間,卻沒立馬隔斷,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蘇遠蘅點頭如搗蒜,道:“老實老實”。他伏低做小慣了,但當真是從未受過什么皮肉之苦。估計是沒繩子,綁著自己的東西分明是撕了一衣服布條擰出來的,又沾了水,這會越擰越緊,都快勒到自己肉里面去了。還真不愧是官府狗腿子出身,綁人這么在行。
“薛凌究竟是不是當年劫囚的人”。申屠易總還有那么點疑惑,主要是因為薛凌是個姑娘,年歲也小,按日子算,三年半前,實在是讓人很難相信。
蘇遠蘅想自己去挑斷,但他一動,申屠易的匕首也跟著動,自然沒能得逞,只得道:“我又沒親眼看見過,哪里能知道是不是”。他又想起屠易已經跟薛凌交過手了,唯恐露餡,又補了一句,道:“大概率是她,你當日跟她走了,還沒問清楚嗎?”
蘇遠蘅突然有點幸災樂禍。既然屠易還不確定,那大概是沒打過薛凌,讓其跑了。
申屠易不知道今天的蘇遠蘅為何一會一個樣,話問完了也不想多留,挑斷了幫著他的布帶,自己要走。
蘇遠蘅卻忙不迭的開口留,揉著手腕道:“屠大哥別走,您要以后還跟著我蘇家吃飯,咱們一切照舊。要是有別的打算,沈家的那邊的事兒,你總得給底下人交代交代”。
申屠易停下腳步,回了一下身道:“我自會找人,不會讓你蘇少爺難做。”
這話說的,就是要自行離去了,蘇遠蘅覺得有點可惜,蘇家正是用人之際,難得屠易又這么順手。但也無可奈何,知道了這么多事,強留肯定是不可能了,這他媽的在薛凌身上又多虧了一筆。他只能盡可能的挽留道:“既然屠大哥有此打算,蘇某不好強留,就希望來日若事情一了,你我還能一起共事。”
申屠易沒答話,出門了徑直離去。他此生只剩一件事要了,天涯海角找到薛凌,給那十幾條人命要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