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蘇遠蘅和蘇姈如已經練習過千萬次在人前決口不提宋柏和薛凌兩個名字,偏偏薛凌在蘇府近三年的時間,都和他近乎朝夕相處,且兩人極不對脾氣。
蘇遠蘅沒少喊這句“薛凌,你發的什么瘋?”
這會申屠易一直拍他的臉,他擋了好幾次仍然趕不走臉上的人,習慣成自然又喊了出來。
申屠易的手頓在空中,果然,蘇家大少爺一開始是在說謊,他非但認識薛凌還極為熟悉。所以,他猜的都是真的。當下不敢怠慢,放下蘇遠蘅走到外頭叫小二送了些水來。
蘇遠蘅徹底清醒之時,赫然發現自己手腳被綁,跌在床上,而申屠易拉了張凳子坐在上面惡狠狠的看著自己。不由得驚慌道:“屠易,你做什么。”
申屠易抽了把匕首出來,在手上慢慢摸索,嚇唬著蘇遠蘅,道:“我做什么,蘇少爺瞞的我好苦,我只想問問,你娘親究竟姓什么。”
蘇遠蘅一臉莫名其妙,道:“我娘親當然姓蘇,你不是早知道。”
“我是早知道,可惜剛剛蘇少爺不是這么說的,薛凌是你蘇家什么人?”
蘇遠蘅恍然大悟,合著這廝是為薛凌這事兒來的,他對薛凌實在沒有半分好感,要按蘇家的說話,就是樁虧本買賣。當年救了薛凌,花了大把銀子,賺沒賺的不說,反正薛凌是從未替蘇家辦過什么事,還三番五次過來要挾。
當天在蘇凔那就知道少不得要與申屠易解釋一下這事,沒想到幾天都找不到人,薛凌也不見了。蘇遠蘅突然狐疑的盯著申屠易,此人更薛凌貌似有仇,別不是已經…..他道:“你不是把薛凌怎么著了吧。”
申屠易見蘇遠蘅居然還關心起薛凌安危,越發覺得他醉了說的才是真話。當下更是怒道:“是你?你們當日做戲給我看,宋家劫囚的主謀是你蘇家”。原來申屠易回去之后好幾日才反應過來,自己怎么一見薛弋寒的兒子是個姑娘就犯傻了啊,薛弋寒的事兒是薛弋寒的事兒,他也有不少事要跟劫走宋家囚犯的人算算。當日那條街上,官兵死了十七八個,大多數,都是他異性手足。這口氣,三四年了,還咽不下。
蘇遠蘅本還在嫌棄自己剛剛那句話,申屠易身手是好,但是薛凌也不差,要是真打起來,誰輸誰贏的難說,但要是死了一個,剩下這個沒可能一點傷都不帶吧。正慶幸自己多慮,聽到申屠易這么問,更加疑惑,平日里的風雅氣度都忘了裝,表情扭曲的問道:“你說的什么玩意兒”。他蘇家收留朝廷欽犯已經是死罪,還來個人問是不是干了劫囚的活兒。今年蘇家是流年不利還是怎么著,生意生意不順,朝堂朝堂不順,他蘇家大少爺還被人綁了。
“我問當年宋家劫囚一事你蘇家有沒有參與,你最好不要撒謊,剛剛我已經問過了,要是和你醉時的話對不上號,你也是已經知道我過往的。”
蘇遠蘅滿臉無可奈何,他真摸不準申屠易在想啥,道:“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喝醉了說了些啥啊。”
申屠易卻以為他在裝模作樣,加重了語氣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說薛凌喊你娘親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