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的分外順利,霍云昇珠還合浦,寧城手到擒來,這種隨心如意到蘇遠蘅下獄戛然而止。蘇姈如知道出了問題,她沒收到霍云婉的信。但她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再翻翻前面的二人書信往來,赫然是,霍云婉分明有意誤導。
再聯想霍云婉非要塞幾個人說要接手寧城那帶的生意,蘇姈如不禁猜測,霍云婉是否想過河拆橋,利用完自己,再算算蘇家有二心的賬。
她又陷入了那種惶惶之態,而且這次來的更猛烈些,畢竟蘇遠蘅命在旦夕。她強撐著遞了信向霍云婉,哀求意味不言而喻。而霍云婉連信都懶得回,只遣了人遞了句話“怎么,你家兒子可是想我爹死。一世嫌隙一世濃,我這不是聽著夫人的勸,多為霍家想想么。”
這話半真半假,蘇姈如甚至分不清霍云婉是在諷刺,還是說真的,誰讓蘇凔是真的想霍準死呢?霍云婉以為是自己指使的,翻臉也很正常。她百口莫辯,卻不得不挖空了心思給霍云婉解釋賠罪,唯恐霍家一句話,整個蘇家給蘇凔那蠢貨陪葬。
所以,霍云婉對薛凌要的東西胸有成足,她量蘇姈如不敢在這個節骨眼怎么樣。
而且,拓跋銑要的才多少?她要........整個蘇家。
然與人斗,其樂無窮。說是山窮水盡,又峰回路轉。瞧著要必死無疑,卻又絕處逢生。或者說,蘇姈站在了崖邊。她向來求著人救命,而今扯著人手說干脆一起死。
江府顯然是不想跟著蘇家一起死,于是江閎趕緊著人七手八腳的扯著蘇姈如。唯恐她一個手滑,把自個兒帶崖里去。
生死攸關,人性這東西本也沒什么好考量。既然大家都不想死,戲這東西就點到即止。劍拔弩張之后,江蘇二人趕緊堆出一團和氣。
你來我往,投石問路,拋磚引玉,相談甚歡。江閎知道了薛凌當年躲在哪,蘇姈如明白了霍云昇之事的背后是江家,實在是皆大歡喜。當然了,江閎并未告知蘇姈如江玉璃是薛璃,蘇姈如自然也沒明說薛凌在霍家的暗線是霍云婉。
管它呢,對方又沒問。無非比劃點花拳繡腿,誰還不藏個一招半式。
薛凌的過往之于江閎,到沒掀起多大波瀾,僅僅是讓他對蘇家更上心了一些。當年劫囚之事滿城風雨,蘇姈如竟敢在那種情況下藏人,實在不可以尋常商賈看待。話又說回來,尋常商賈也不敢威脅到他國公頭上。
而蘇姈如,就完全是另一種心境。她在霍云婉一事本就挫敗重生,而今聽得主謀是薛凌,對于這個人,再無半分相惜之情。
她知薛凌不喜自己為人,卻總存著一些自得。無論是去齊府,還是去陳王府,薛凌都是需要蘇家幫忙的。不管她喜不喜,總是要與蘇家共事。共事的久了,沒準就覺得....自己更高明些。
蘇姈如沒能得到這個久,她一弄明白霍云婉是在幫著薛凌,就下意識的覺得:薛凌必然沒求過霍云婉。不管薛凌用的什么手段,但一定不是低三下四的求。她自認教了薛凌很多東西,她與自己教出來的人交手。
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