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他追著含焉,并不能確定含焉身上帶著錢。去錢莊能作甚,還真是沒個定數,是借是還是取,誰說的清。跟的這般亦步亦趨,多是見色起意,直到見含焉將銀票拍出來,方知這小娘子是去錢莊兌銀子的。
他也瞧不見客棧管事拎出來的錢袋子有多少,自然又是一陣抓心撓腮。暗恨這小娘子不長進,好好的錢莊不兌,來這等地方換現銀,不知道要被克扣多少。臆想從來是得寸進尺,他分明是還沒能見著含焉正臉,腦子里卻已經洞房花燭,財色雙全。
恐是驚了含焉,從客棧處又跟了好幾條街,那男子才忽地湊到含焉跟前,盡力正經施禮,文縐縐問了一句:“姑娘可是獨身一人?”
含焉手里已拎了些東西,在胡地少見漢人,她不會胡語,三年里少有與人言語交纏。采買時多也是三言兩語撿了需要的,銀貨兩訖了事。驀然被這男子一招呼,嚇的后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那男子卻是早有準備,借著這功夫,上前伸手,扶在含焉腰身處,只覺觸及暖玉生溫,又如羊脂軟嫩無骨,當下更是酥了筋骨。他這會見著含焉的臉,只想跺著腳吼兩聲,那狗日的錢莊掌柜說的好,這方圓百里也找不出這么標致的小娘子了。
含焉且驚且怒,急忙將男子推開,也不答話,只低了頭要走。那男子見她如此,自然惡膽更生,幾步跟上來,儼然已開始拉拉扯扯。
含焉躲閃不過,又不敢大聲叱責,只帶著哭腔哀求了兩句:“你放我離開吧。”
周遭倒是有三五行人,有認識這潑皮的,嘆了兩聲氣便遠去了,也有血氣方剛的漢子喝問了一聲。
那男子本是有所收斂,含焉卻是抱著包袱不敢答話。見她這樣,那男子便有固態萌發,言行更加放肆,拉了含焉手腕,道:“關你什么事,這是我前兒上寧城買來的小娘子。”
那個“買”字又刺痛了含焉周身神經,她猛地抬起頭,連連擺手喊:“我不是....我不是..”。她不是什么,終未說的清楚。
她終究是。
那男子將她拉扯出了城,又拉至郊外小屋。美夢成真,財色雙收,食髓知味。雖不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容貌身子也沒什么遺憾了。再不濟,那一百多兩銀子還能買好幾個回來。
這等好事,樂得他都沒抓著含焉去找那店家要剩下的銀子。原想著,如果能收了這小娘子,非得找幾個人鬧上門去讓那店家將吃進去的吐出來。哪曾想,這女人身上竟然還有銀票。
這些男女深淺長短事(對不起啊,少兒不宜,但是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匯了,不好意思的.....),早早就經歷過了。其實跟這男子也沒什么差,都不是自己愿意。且論起來,這男子還會油腔滑調說些好話,而那些胡人花錢買樂子,哪有什么溫存可言。
只是含焉在一張草席上,咬破了舌尖,嘴里全是血,比她第一次還胡人身子底下還要恨些。
可這恨也不過如此,**完事后,不過是裝模作樣輕啼了兩聲,還不如她在錢莊和客棧時候的憂傷來的真切。她這會才確定自己一定要去找薛凌。
找不到,她寧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