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也算死得其所。她看著申屠易道:“什么叫無辜,你拿了蘇家錢財,替蘇家消災不是天經地義。”
申屠易臉色漲紅,罵的正在興頭上,像極了回光返照,見薛凌問的面不改色,就越激動:“蘇家哪來的災,蘇家的災全是宋家那個余孽而起。三年前他就該死,是你,你也該死。”
“你爹禍亂西北,人人得而誅之,他畏罪自盡....”
平意又往下壓了一分,申屠易卻只是悶哼一聲,仍未住口:“他畏罪自盡還要拖著別人下地獄,薛家的雜種也是,只顧自己偷生。該不是你老娘偷人,和胡狗配的種吧,怪不得你要去胡地,是去尋你親爹?”
他一咬牙,徑直將右臂往上舉,這條胳膊,他不要了。薛凌卻收的飛快,沒給他這個機會,轉眼將平意擱到申屠易脖子上。他抬了一下頭,似乎是自行了斷。這次薛凌沒收,任憑他撞在劍口。
可惜傷不盈寸,申屠易頭又重重跌回地上,終于住了口,只余沉悶呼氣聲。
薛凌看了一眼窗外天光,竟然是過了這么久。她本是想著不管申屠易因何而來,都不會善罷甘休。可這一番怒罵,反讓她心酸。當晚在江府,她也曾這樣,束手無策。
前事不可改,后事不可知。
她將平意抬的高了些,道:“我說過的,我并不想遂了蘇姈如的意,所以也沒打算要取你性命。”
“可我.......又想自己遂意些,那留下一條胳膊就極好了,我遂意的同時還能讓蘇家不遂意。”
“你們這些人,總是有意思的很,那會才說人人都死得,現又為著幾個死人跟我過不去。”
“這也不要緊,反正多的是人跟我過不去。我只當是蘇姈如誆你來的,原來不是,我不想要你的胳膊啦”。薛凌伸手去揩了一下申屠易的傷口,語氣活潑而嬌憨。
“你猜我為什么不想要?”
“估計你也猜不著。”
“我怕你拿不動刀,其他死法,不如抹脖子來的痛快。”
“當年之事,實在抱歉的很,可我也找不出其他辦法。”
“如今這事兒,卻是不能算到我頭上。”
她理了理額前碎發,將身子往前傾了傾,看著申屠易還是一副目眥欲裂的樣子,惡作劇去拍了拍他的臉,道:“就當是我指使了宋滄去翻案吧。”
“可去年我要前往平城,是你申屠易指使我回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