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也沒有。
一如當年薛宋兩家事,她以為總有一兩句公正的聲音發出來。
沒有,什么也沒有。
她既慶幸江府做的妥帖,半點波瀾都沒起,又惶恐于這些事原是如此輕而易舉,半點波瀾都沒起。
妨我者,殺之,原是一件十分順手的事。
她回了薛宅,申屠易已裝好了行囊,聽見院門響即沖了出來,見是薛凌才將手上緊握的刀放松了些,上前道:“外頭如何。”
薛凌一邊往屋里走著,一邊道:“一切正常,快巳時了,走吧,還得去挑兩匹好馬。”
“誰守著這?”
“江府瞧著呢,你寬慰她兩句便罷了。”
“多帶些面粉上,臉上的疤...一日得用好些才能糊上”。申屠易道。他前些天縮在薛宅里不肯出門,更多是因為無人庇護,容易膽怯。和江府走了一趟發現所謂的通緝也不過如此,與薛凌說起來就不甚鄭重,語間停滯許是念及那道疤的來源。
薛凌到看的開,隨口答了是,進到屋里將包袱拎出來,轉身進了側屋。又混不顧申屠易警告的目光,直直走到含焉面前道:“你放些銀子在手上,若我們回來的晚,若有什么事要人幫忙,就在正午往院門外走。誰出來攔住你,就只管吩咐他去,別的一概不要搭理就好了。”
含焉戚戚接過銀票,看了申屠易一眼,見他點頭,才低著頭來對著薛凌道:“那你們路上可千萬小心...我...”她抬頭要再說,瞧見薛凌已出了門,申屠易過來扶了一下肩膀道:“且安心帶著,等我回來,就尋處宅子,光明正大過日子去”。說罷跟在了薛凌身后。
京中最大馬市在城南,二人正走著。人還沒到,忽大街上所有人往城北處呼嘯而去,擠的薛凌一個趔側。站穩了瞧著那人走了老遠,才臉色極不善的轉了身,再要走,旁邊申屠易低聲道:“巳時了。”
薛凌腳步微頓,接走往前,腦袋卻是抬了稍許看天,差不多是巳時了。她貌若隨口道:“怎么,又走北城門?”
申屠易道:“這我可不知。”
今日馬市生意極冷清,城里頭這個情況,由得是買馬出行,還是租馬辦事,都得思量著改天,掌柜的東張西望看著也是要去湊個熱鬧,突而薛凌二人闖進來,上下打量了半天,估摸是個大主顧,這才安奈了心思問:“兩位是挑點什么啊。”
“最好的牽幾匹出來,我們自個兒挑”,薛凌隨手扔了一個銀錠子在桌上,砸的咯嘣一聲。
另一頭,李阿牛在眾目睽睽之下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