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王妃哭的慘點也正常。
再看江家的二少爺也是伏在床一側起不了身,這個情種啊。好在梁喪假甚是長,夠他好生歇一陣。
剛好,把霍家的事兒歇過去。
薛凌挑了馬匹,她知北城門處的亂象估摸著跟江府脫不了關系,想去問一遭又嫌多事,想立即啟程又恐漏了什么,便沒跟申屠易趕著走。
將路上吃用備足了后,在臨江仙樓下大廳里撿了個正中間的位置,坐了不多時,便有進來的面色凝重,偶爾壓低嗓子說一嘴。
薛凌撿了塊碎銀子,湊過去往桌上一丟,笑笑道:“兩位的酒錢我結了,說的什么事與我一道兒聽聽。”
兩人面面相覷,翻身就要走。那會看熱鬧的是多,但能毫無顧忌亂編排的,也走不到臨江仙來。能到這喝完茶的,又不會隨便置喙霍家與皇帝的事。而且看薛凌就是個打探消息的,誰也不想拎著腦袋賺哪幾兩銀。
薛凌伸手按住一人,低聲道:“你前腳跨出這個門,我立馬送你去見官,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北城門是何事,不然咱大獄里頭走一遭”。說著偏了些身子,腰間劍柄抵在了人背上。
那人緩緩坐下,招呼著另一人也別走,薛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小二再來一屜桃花酥。”
后頭小二應聲,并沒誰瞧出這桌子有何異常。坐著那人只想盡快脫身,低聲道:“霍家少爺的頭被人扔地上了。”
此事不足為奇,薛凌又不是不知道,只李阿牛能將人頭扔在北城門,這有點古怪,她下意識問了句:“你親眼看見的?”
薛凌本意是問此人是不是親眼看見李阿牛扔的頭,不料此人慌忙中會錯了意,還以為薛凌問的是是否親眼瞧見人頭是霍云昇的。趕緊道:“沒有,那人自己喊的,說手里拿的是霍家少爺人頭,為宮里皇帝辦差,喊完跟著從馬上跌下來了。”
薛凌笑了一聲,回頭沖一直盯著這邊的申屠易一揚脖子,示意走人,這才松了手,道:“兩位吃好喝好”,說著跟申屠易一道兒出了門。
她想不透也就是一瞬間,不等人回答完,便知李阿牛總要找個合適的路子把功勞往自己身上背著。江閎還真是玩的妙,讓李阿牛當著那么多人面邀功,后頭討賞要容易許多。
聽得人說是從馬上跌了下來,她也不甚擔憂,不弄點傷回去,總不能說霍云昇腦袋自己掉了下來。想江府也不至于最后一步失了手,讓李阿牛就此咽了氣。
她理了這一檔子,又覺江閎確實深謀遠慮,想想宋滄還在獄里,老李頭幾個人也需要照拂。去寧城本也是問霍家事,現都回了京中,不差這個把時辰。忍忍往江府走一趟,商議一下再離開對雙方都好。
免得回來了,又是一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