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屋內一眾精裝漢子,火氣足,坐了不到一盞茶時分,眾人皆是滿頭大汗,陳飛河躊蹴兩下,與霍慳目光相對,又站起來裝作自言自語道:“這安魚可真是躲懶,還不回來,我也去撒泡尿,順便催他一催。”
旁邊劉猴立馬站起來附和道:“對對對,我與你一道。”
方徊抱著刀,在胸口輕敲了兩下,仍舊面無表情道:“等會,袁歧怕是要到了,聽他安排完了再去。”
“我說你媽的,還管人拉屎撒尿,霍云旸活著也不帶這么干事的吧。你們什么意思,大老遠的將平城所有人騙過來,就為給你們將軍收尸啊。”
“噌”地一聲,霍慳幾個人親信皆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瞧著方徊。他們不見得對霍慳有多忠心,更多的是,霍云旸死的奇奇怪怪,寧城的人說的含含糊糊,還叫他們無事不得外出。
霍慳以為的自己能招架,還是低估了孟行。倒也并非針對平城的人,而是寧城上下,凡是帶過兵的人皆被分批看守。這一類人,是軍隊直接接觸兵卒的,尋常日子里多有吃睡一處。若是借機生亂,哪怕是有百十來個青壯響應,也夠此時的寧城喝一壺。
霍慳與魯文安闖進去之時,那一群人商議的便是這些瑣事。而平城這群人,誰也不知過往都是誰操兵練士,一并困在這最穩妥。不只是這幾人,營里佰夫長也被以商議布防的名義帶到了別處看管。
所以霍慳其實并無抵抗之力,他的弱,導致孟行一開始,他跟就沒記起這號人。原他還愁著該誰去接平城的人,接極為好接。關鍵在于,要剛剛進城的兵馬又出城,無論什么理由都很難服眾,若是沒有個靠譜熟面孔的話。
恰好魯文安撞到了面前。
見他跟著霍慳來這么重要的場合,孟行還以為此人在平城地位非同凡響,又聽他帶過兵,連胡人兵況都探的,自是理所當然認為平城兵馬是魯文安在一力負責。
顯然事實他不是這么回事,不過又差不了太遠。這幾月魯文安吃拿卡要,將霍慳及一幫親信都哄的心花怒放。加之他一直在操持平城巡防和輪值各種大小事宜,間接還幫著霍慳等人干各種雜活,說他是“地位非同凡響”也沒啥不對。
比起困住所謂佰夫長指揮使之類的,孟行最想牽制住的,就是魯文安這一類人,怕的就是他們喊一嗓子,有沒有令,底下人都會跟著走。
錯得放不得,所以平城幾個叫的上名的,全被有意無意的聚在了這。然未知比啥都恐怖,何況是戰起死了將軍這種事。
孟行當然也是沒辦法,短時間內他哪就能將所有事編排的圓滿。可來人越沒說明白,這一屋子人越急著要落個明白。
既然這位方大人不吃軟的,那沒辦法,只能用硬的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