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立在那里的時候,仿佛周圍的一切也跟著他都一并的進行凝固了,只是單純地看著他的背影,就給人一種蕭瑟又落寞的感覺。
溫桓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打攪他,即使這個時候他在看的是“她自己”的墓碑,于是她轉身之后又回去了。
也是才回去,她剛巧又碰到了云娘。
“您方才是出去了?”
也是從見到她的那刻開始,云娘倒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地都盯著她。
“我去找江涯了。”
溫桓一邊說著,一邊將剛才自己過去的經過又同她講了講。
“不過說起來,您這次回來,好像對江城主上心了不少……”云娘同溫桓說道。
難道不是嗎?她倒是覺得自己不論什么時候都對他挺上心的。
在這里是不是如此她不知道,但是之前不管是在游戲里還是在半洲,她倒都挺喜歡他的,更是對他無比上心。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看了看云娘,問道:“之前不是這樣的嗎?”
云娘搖搖頭,又說道:“看來這么多年過去,您都已經忘了。當年能留在玄武城,不也是江城主好說歹說,百般勸慰之后您才留下的?之前您還總是和我說不想在這里呆著了,只覺得無趣得很,倒不如四處闖蕩江湖來得休閑自在。”
“江家主之前對您一直都是一片癡心。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您之前好像也不怎么喜歡他……”
“不過現在,您倒是比之前更愿意搭理他了。雖然不知道江家主現在是怎么想的,但是只要您能回來,想必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什么?
她倒是沒有想到,只是換了個世界,她居然還能不喜歡江涯。
更奇跡的是江涯居然喜歡她。
好吧,雖然之前江涯也同她說過喜歡她,但是來到這里之后,聽見云娘這么說,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當真是太奇妙了。
那江涯今天會跑去墓碑那里,實際上也是在追憶已經逝去的“她”吧。
她這個時候倒也才算明白之前江涯一直回避自己的理由,只是她和這里的“自己”相比,大約除了長相有所相同之外,其他的地方大約都是有所不同,所以就算是她突然出現在江涯的面前,他大約也能夠一眼認出來自己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只是這個時候,溫桓不免又有些開始感慨起“離恨苦”。在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大約就是自己心愛的人不在自己身邊,甚至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回來了。
聽云娘說,她走后的第一年,大家倒都不相信她人已經不見了。直到第二年的時候才在夜雪城的山上給她立了一塊碑。亭子下面放著的便是她曾經的信物和江涯曾經贈予過她的一把琴。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經常過去看看她。而埋葬在夜雪城的原因,據說是因為她曾經最喜歡的,便是從夜雪城的小山上看到的那片雪景。
那把琴……
聽云娘說到這里,她大約已經知道是哪一把琴了。
真是太奇妙了,雖然她們收到的禮物都一樣,但是最后的結局走向卻完全不同。
溫桓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也是猛地想起了自己在桓國的時候遇見的那幾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