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哎呀……那位姑娘,方才也只是來找我問問姻緣,我只同她說向西走,其余的什么都沒說……闖蕩江湖,說起來也只是為了糊口罷了,倒是還希望二位能夠手下留情,放過老朽一次……”
白硯原先是不允,誰知道白乙修景居然真的讓他離開了。
“哥哥,你這……”
“無妨。”
其實倒不是因為別的。
只是因為,方才溫桓找那位老者卜卦的時候,他恰巧站在她的西面罷了。
人就是這樣啊,有些時候只是能夠遇見一丁點快樂的事情,都能叫人樂上許久。白乙修景只覺得那日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好極了,哪怕是之后溫桓同江涯又說要離開,他聽到之后都沒覺得有多少波瀾。
像是心中已經覺得非常篤定了一般,即便她真是這樣說,他也覺得她不會離開,就算是真的要離開,也不會走太遠。
因而那次溫桓出行的時候,便不止是她一個人,而是變成了他們一群人。
其實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同人多說話的性格,但是見到有人同她搭訕的時候,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出來,之后便還是會擋上去。
即便是蓬山弟子,對于五術的了解又怎么可能贏得過他這個夜雪城主?因而說到一半,要不然就是對方覺得有些無趣,決定先行離開。若不然,就是想要拜他為師。當然,讓人有些忽略不掉了,還是不遠處溫桓那副有些幽怨的眼神。
可是之后的那次,當她莫名其妙的失蹤,然后再回來的時候,他終于還是察覺到有些不太對了。
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要將她從這里給剝離出去一般,她離這邊像是越來越遠了,離他也是越來越遠了。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他與她相似的地方,或許不知是只存在于靈魂深處的那種共鳴,他甚至還擁有與她相似的那種力量。
在白乙家存放的那些書籍,對于旁人來說倒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于他而言,倒像是有了感應一般,像是一學就會。因而也是在她離開玄武城之前的時候,那些東西他都已經算是非常熟悉了。
但是這件事情,他倒是誰都沒有說。大約…還是覺得有些沒有必要吧……
有些時候人的想法和情緒是真的很奇怪,他是愿意幫助她,但是更想去知道她的選擇。但是等到之后,事情是發展愈發偏離自己預想之中的路線,她與自己之間也有些漸行漸遠的時候,白乙修景才覺得自己也有些跟著坐不住了。
他心中有的那股情緒,到了現在,他也才找到了一個算是更為準確的描述……或者稱之為“怨”更為準確,即便他能夠卜算出好些東西,但他還是想要問問她,為什么她會真的想要拋下這里?為什么不能在這里繼續多停留一段時間?
為什么……她要去選擇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