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雅兒突然站了起來,朝著馬車跑,可是才跑了幾步,被一旁的士兵拿著刀擋住了來路。
“陛下,雅兒給您說的您一定要記住了,陛下,您一定要保重啊……”雅兒聲嘶力竭的喊著,完全沒有了平時低眉順從的樣子。
池文茵攥著自己的喜服,哭出了聲音。
馬車所經過的街道兩旁都披紅掛彩,一路到了舊皇城,這里和她記憶中一個樣子,只是也披上了紅裝,像是一個穿著正裝的美人。
池文茵緊張的探出身子朝外看著。
宮門上,一個男人朝著下面看,看到一張明麗異常的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輛華麗的馬車穿過了城門,這一次男人沒有一點吃驚。他站在那里,似乎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馬車進了宮門停了下來,池文茵探出頭,就看到下面跪了一地的人。一個丫頭站在馬凳那里,對她伸出了手。
池文茵從馬車上被人扶著下來,這個婢女看著眉眼明媚,和雅兒的落落大方又是不同的樣子。
走了幾步,池文茵坐上了步攆,她只感覺有道光灼灼的射在自己身上,她回頭,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那雙眼睛緊緊盯著池文茵,完全沒有君臣之儀,而更多雙眼睛也在暗處看著她。
池文茵坐著步攆,忐忑地看著這個自己對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的地方。
步攆一路抬著她轉到了后殿。池文茵一下子認了出來,這是自己原來的宮殿。
池文茵叫停了步攆,一路跑著就沖了進去,布置和原來一樣,只是目之所及都是紅色,紅的讓人心跳。
池文茵呆呆地站在屋中,卻感覺有人從身后抱住了自己。
池文茵聞到了很濃的龍涎香的味道,她想要轉身,卻被人固定著,沒有轉過去。
池文茵著急的開口說道:“雅兒,你為什么不讓雅兒跟我一起?”
“在這里你有新的生活,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的。”拓跋詡肆無忌憚地將酒氣嗅在了池文茵的脖頸上。
池文茵緊張地叫著:“雅兒,雅兒。”
終于,拓跋詡放開了池文茵,把她身體板過來,面對自己。
池文茵卻看到拓跋詡望著自己的眼睛里慢慢地噙滿了淚水。
“茵兒,我的茵兒。”拓跋詡說著,一把把池文茵肩膀上的衣服扯開了。
池文茵下意識的揪住了衣服,緊張地看著拓跋詡。
“陛下,宮宴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男人清朗的聲音。
池文茵看到一個男人大踏步走進了屋子,男人身材頎長,身上穿著鎧甲,腰間有把佩劍,可是臉上卻十分白皙,五官清俊,眼睛似乎藏不住事情似的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池文茵微微蹙眉,什么人能在宮中佩劍?
拓跋詡側頭看著眼前的顏瑾瑜,厲聲呵斥道:“你怎么進來了?”
“臣來請陛下入席。”顏瑾瑜一下子跪了下去,語氣中卻不帶著一點畏懼。
拓跋詡一把將池文茵拉入懷里,然后抱起了她,說道:“我們走。”
池文茵看著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唯獨那個顏瑾瑜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她看不明白的光,看的她只覺著緊張。
拓跋詡就這樣抱著池文茵直接走到了大殿上,池文茵看著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盤在柱子上的飛龍,大殿房梁上繁復的讓人眼花的圖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讓人熟悉。
池文茵把頭埋在了拓跋詡的懷里,直到拓跋詡走上臺階,把她放在了龍椅上,她才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臣子。
池文茵摸著父皇曾經總是摸的地方,還從下面摸到了自己藏在那里的一顆珍珠。
“父皇,你上朝的時候,摸到這里,也要想我。”池文茵想起兒時自己坐在父皇的腿上,這樣說著。
她的臉上蕩漾上了明媚的笑容,恣意生長,像是要迎著春日盛開的最美麗的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下面大臣三呼萬歲,這才勾回了池文茵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