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池文茵說著,聽到耳邊拓跋詡宏厚的聲音同樣說著這兩個字。
池文茵扭頭震驚的看著拓跋詡,一下子站了起來。
拓跋詡看著池文茵的驚恐,伸手拉住了她,然后一使勁,把她拉入了懷里。
池文茵腦子里一片空白,呼吸都滯住了,她歪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拓跋詡,就那樣一動不動看著。
群臣起身,垂手而立,大殿上沒有一點聲音。
時間就像是流淌在那紅紗上,吹著風就要攪動著大殿。
忽然,池文茵笑了兩聲,然后笑聲越來越大,她的笑聲像是在山澗的銀鈴,清脆而又明亮,卻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
群臣微微抬頭,看著高高在上坐在拓跋詡懷里的池文茵。
拓跋詡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他貼在池文茵的耳邊,說道:“茵兒,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要不然你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你哥哥去了哪里。”
聽了這句話,池文茵猛然止住了笑聲,就像是被人噎住了喉嚨,她瞪著眼絕望地看著拓跋詡,咬出了幾個字,“你弒君篡位。”
拓跋詡的貼身太監呂一率先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下面群臣也全部跪了下去。山呼聲再起,池文茵只感覺自己的腦中全部都是嗡嗡的聲音。
她咬著自己的嘴唇,極力的克制著情緒。
拓跋詡看著她的樣子,抱著她站起身下了臺階,撇下了滿朝的大臣出了大殿朝著殿外走。
剛一出殿門,池文茵就從拓跋詡的懷里滾到了地下。
說是遲那是快,池文茵一把拔過護衛的刀,寒光直指向拓跋詡的頸部。
拓跋詡抬手用雙指夾住了刀,朝著自己的側面一使勁,刀就從池文茵手中脫了出去。
池文茵在這么大的力道下,一下子撲進了拓跋詡的懷中。
拓跋詡把手中的刀扔到了遠處,旁邊的護衛早已把刀架在了池文茵的脖子上。
池文茵似乎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轉身,白皙的脖頸被刀尖劃破,血珠順著寒氣逼人的刀口朝著下面流。
“茵兒,茵兒。”拓跋詡的聲音難得的亂了節奏。
池文茵用滿眼淚水的的雙眸恨恨地看著拓跋詡。
拓跋詡大喊,“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拓跋詡一路抱著池文英回到了淑華殿內。
一排太醫魚貫而入,七手八腳的開始給池文茵包扎傷口。
大殿上的朝臣議論紛紛,顏瑾瑜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地上帶著血的刀,想都沒有想朝著后殿快步走去。
“皇后怎么樣了?”拓跋詡此時的臉上陰騖,嗜血的眸子盯著那幾位太醫。
“沒有傷及要害。陛下不用過分擔心,只是……”其中資歷最長的一位太醫看上去面帶難色。
“只是什么?”拓跋詡輕輕地撫摸著池文茵冰涼的手,問道。
“只是娘娘不想進藥,會對病情不利。”太醫的口氣顫顫巍巍。
拓跋詡說道:“重新煎了藥拿來。”說完,擺了擺手讓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茵兒,朕可以不怪你剛才行刺,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拓跋詡頭一次用這種低聲下氣的語氣和池文茵說話。
池文茵卻不理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大殿的一角,就像個木偶一般沒有生機。
大殿內一片死寂。
忽然外面有人聲說道:“臣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