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不可思議的看著顏瑾瑜,“原來是這樣,但是我記得我哥哥的親信沒有你,你是后來才來的?”
“我,公主可能是沒有注意過我。”顏瑾瑜側過頭,不去直視池文茵的眼睛。
“想必你知道很多事情,我哥哥呢?我父皇怎么了?”池文茵邁步,朝著顏瑾瑜步步緊逼。
顏瑾瑜一下子撞到了宮墻上,說道:“我聽到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聽說先皇和殿下都死在了御書房。”
顏瑾瑜心虛的眼神被池文茵逮了個正著。
“你在騙我?”池文茵還要說什么,就看到那面明黃色的步攆已經拐過了彎道,朝著自己這面而來。
顏瑾瑜順著池文茵的眼睛看過去,看到了拓跋詡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
顏瑾瑜的身體不由自主朝著側面移動著。
池文茵看到顏瑾瑜這個行為更加確定他有古怪了,待還要開口問,就聽到拓跋詡的聲音,“茵兒今日怎么這么有興致來逛逛,也不叫朕陪著你?”
“顏將軍,朕只允許你去涵光殿,你怎么可以隨便私闖后宮?”池文茵聽著拓跋詡帶著威脅口氣的話,想起了剛才顏瑾瑜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顏瑾瑜,自己不知道摔成什么樣子了,何況還有那個咄咄逼人的舒妃。
“是我惹了麻煩,多謝顏大人出手相救。”池文茵開口幫著顏瑾瑜解釋。
“這樣,那朕就不追究了。”拓跋詡笑著拉住了池文茵的手,瞥了一眼顏瑾瑜,然后帶著池文茵坐上了步攆。
拓跋詡摸著池文茵的頭發,回頭看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顏瑾瑜,眼中全是探究和警告。
是夜,拓跋詡看著池文茵睡著了,踱步出了淑華殿,不知不覺走到了景祥宮。
夜晚的景祥宮沒有一絲光亮,像是一位閉著眼睛的老人,透著沉重與嚴肅。
呂一推開了景祥宮的宮門,沉重的聲音在夜色中帶著沉悶,讓人緊張。
拓跋詡對這里十分熟悉,但是他在這里的主人不在了以后,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拓跋詡走到了院子左側大樹的下面,他的視線穿過了樹葉,稀朗的星空在不停的閃爍,似乎依稀還能聽到他們三個坐在樹上嬉鬧的聲音。
拓跋詡走到了正殿內,踱步到桌子前看著桌子上還有一副畫了一半的畫,畫的正是池文茵。
拓跋詡摸了摸畫上的池文茵的臉龐,對著呂一問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呂一把今天發生在景祥宮的事情告訴了拓跋詡。
“知道茵兒來這里干什么嗎?”拓跋詡四顧看著這個屋子的陳設。
“陛下懷疑皇后娘娘可能知道傳位昭書在哪里?”呂一小聲的問道。
“這詔書要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找出來,朝堂又是血雨腥風。茵兒應該不知道傳位昭書在哪里,但是她自小就喜歡各種小把戲,肯定知道所有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你還要像今日一樣讓人寸步不離盯著她,總能找到。今日顏瑾瑜怎么也在?”
“顏小將軍為什么來這里,沒有人知道。”
“他們顏家難道是為了傳位昭書?”拓跋詡一拍桌子,怒斥道:“就是覺著我要仰仗他們家,才能這般肆無忌憚,那顏老匹夫馬上就要回京了,這回他打了勝仗,玉貴妃又生了皇子,這顏家怕是要比天家還大了。難道現在顏家起了謀反之心?”
“今天幸虧顏小將軍相助,皇后娘娘才沒有摔壞,而且他還為了皇后娘娘頂撞了舒妃。”呂一小心翼翼的說道。
拓跋詡側頭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讓人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他們顏家手真長,他如此照顧茵兒難道只是因為池泓樺?或者是還有別的?顏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呂一縮了一下脖子,說道:“陛下,現在皇后娘娘已經坐上了正宮之位,我想很多人不會再用禮法說什么,就是這顏家的勢力越來越大,著實讓人心憂。”
拓跋詡出了殿,回到了院中,看著天空中的朗月,說道:“馬上就要夏獵了,讓你準備的事情你可準備好了?”
呂一輕聲說:“一切準備就緒。”
拓跋詡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鷙了起來,他看著寂靜中的景祥宮,眼中都是篤定。
池文茵從夢中醒來,走到了窗戶旁邊遙望著景祥宮的方向,那面一片漆黑,就像是現在池文茵的腦子里,一片黑暗,找不到一點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