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裊裊炊煙,夕陽將五彩的顏色潑灑在屋頂上。東、西兩市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勾欄瓦肆,酒家飯迎客聲聲聲入耳。
池文茵漫無目的的來到了西市,被路邊的香味所吸引,她坐在馬上看著一個攤主正在鍋里烙著什么。
“那個是什么?”池文茵側頭問。
她此時才發現,顏瑾瑜下了馬,兩手各牽著一匹馬,像極了馬夫。
她看著顏瑾瑜,彎了眉眼,噗嗤一聲笑了。
顏瑾瑜臉一下紅了,嘴里說著,“烙的餅,有各種餡的,皇……”
“你叫我文茵好了。”池文茵看著他羞澀的樣子,沒有忍住大笑了起來。
“文,文茵,你想吃什么?”顏瑾瑜此時的臉色就像是被蒸汽蒸過一般。
池文茵躍馬而下,聽著那鍋中滋滋的響聲,問攤主:“有什么餡的?”
池文茵選了兩種,從攤主手里接過了餅,遞給了顏瑾瑜一個,說道:“嘗嘗?”
顏瑾瑜咬著嘴唇,接過了池文茵遞給自己的吃的,然后稍微側了側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
“你哭了?”池文茵對上了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眶泛著紅色。
“沒,沒有。”
池文茵咯咯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你還真的不會撒謊。”
顏瑾瑜尷尬的搖了搖頭,心里卻是一片蒼涼。
池文茵沒有繼續逗他,這個男人真的讓自己捉摸不透,已經不止一次這般臉紅了,可是心里卻藏著什么呢?
兩個人走著,池文茵突然開口,“我的事情你知道嗎?”
顏瑾瑜拿不準池文茵說的是什么,只是回答:“我聽說您病了。”
池文茵繼續問:“你有找過我哥哥嗎?”
顏瑾瑜側頭看著池文茵,嗯了一聲。
“你們都是想找到他,除之而后快吧。”池文茵的語氣帶著顏瑾瑜沒有聽過的沉著。
顏瑾瑜愣在了原地,他以為池文茵性格外露,看著純真無邪,但是沒有想到心思這般老成。
池文茵看著他沒有跟上來,回著頭,對著顏瑾瑜說道:“我可是在那旋渦中心長大的,莫不是你們以為我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顏瑾瑜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池文茵,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個人的安靜在這繁華的街道上不合時宜。
池文茵轉回頭,臉上換上了笑容,朝著前面繼續走,西市人聲鼎沸,池文茵看著人們臉上祥和的表情,心里也好受了很多,畢竟云熙國安安穩穩的還在。
就這樣走到了一處酒家門前,池文茵抬頭,酒旗上面的字颯爽豪脫。
池文茵拉著馬韁繩愣在了那里,那面在店門口招攬生意的伙計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滿臉堆笑,說道:“這位客官,我們這里有好酒好菜,最重要的是有全京都最好喝的桃花醉。”
池文茵嗯了一聲,把馬韁繩甩給了伙計,就朝著里面走去。
一進去,燭火通明,大堂已經坐滿了人,行酒令的聲音不絕于耳。上面兩層包間關著門,倒是顯得安靜。
池文茵熟門熟路地穿過了大堂,拐過了前面的回廊,走到了后院,那面曲水流觴,清雅幽靜。
遠遠地看著一個人坐在水流前,端著酒杯十分陶醉。
池文茵愣了一下,仔細辨認,怎么是他?
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池文茵正要跪下行禮,就被人一把扶住了手臂,“在我面前,茵兒不必這樣。”
池文茵有些尷尬地站在了那里,張嘴想要開口問,卻覺著此地并不是開口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