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這幾日夜夜出來,仍舊無法準確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她只能亂轉,看看能不能來個歪打正著。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殿內,里面種著各種植物,有的顏色鮮艷,有的散發著異香,有的看著普通,卻想必有什么特別。
池文茵走過去,觀察了半天,這才發現這些自己都沒有見過,雖說她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沒有種植勞作的經驗,但是她原來跟著雅兒在花園里時常穿梭。
雅兒對于植物很是熟悉,也教了自己很多,可是現在這些植物自己卻一個都叫不上名字。
池文茵蹲下身體,看著一朵花開的正盛,正要伸手摘,就聽到有人叫了聲:“莫摘。”
池文茵趕緊收回了手,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正是那天在禁地看到的男子。
“這些都是非常稀有的草藥,娘娘手下留情。”男子走了過來,看著一切完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池文茵站起來,尷尬的說道:“我,我只是出來轉轉。”
男人也不戳穿池文茵的謊言,恭敬的頷首,說道:“我是奉陛下之命來請娘娘的。”
聽到了這個稱呼,池文茵本想解釋一下,又覺著沒有必要,閉了嘴巴,什么都沒有說。
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池文茵順著這個廊朝著前面走。
“你是專門伺候巫霽云的?”池文茵走在他的身側,打量著這個男人,男人身材健碩,看著一點都不像是太監。
“我是皇宮里管事的。我叫巫流。”
巫流剛說完,池文茵嘴快的說道:“你倒不像是太監。”
巫流面色平靜,說道:“我并不是太監,我們這里沒有外面的那些規矩。”
池文茵有些詫異,一般男人聽到有人問自己是不是太監至少都會生氣,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無憂國的人果然不比外人那種暴躁。
池文茵走著,看著廊外的寧靜,說道:“你們生活在這里倒是平靜。”
巫流嗯了一聲,說道:“是平靜,安安靜靜的毫無波瀾。”
“那你們這里的人從來不出去嗎?”池文茵一下子擋在了巫流面前,試探的問道。
巫流站在池文茵面前,臉上除了疑惑,沒有任何情緒,說道:“娘娘這是何意?”
池文茵勾起唇角,說道:“只是想說你們都不好奇外面什么樣子嗎?你們不想出去看看?”
巫流看著池文茵嘴角的弧度,像是帶著誘惑的毒藥。年輕男人遇上這么一位佳人,可能多少都會有些心思恍惚,可是他看上去一切如常。
巫流恭敬地說道:“人都有好奇之心,但是我們這里的人卻不貪戀那些奇景。”
池文茵倒是不信,說道:“所有的人都不好奇嗎?”
巫流嗯了一聲,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對著池文茵說道:“娘娘,陛下就在前面等您。”說完扭頭就走了。
池文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還要另外找個突破口才好。
她轉身朝著前面走,就看到一處開闊之地,巫霽云站在那里擺弄著什么。
池文茵快步走過去,眼前是一個大大的沙盤,巫霽云正在上面排兵布陣。
巫霽云面色看上去頗有大將風范,胸有成竹地對著沙盤指點江山,沙盤內似乎是有著千軍萬馬打的正酣,黃沙漫卷,金戈鐵馬之聲四起。
“你這樣不行,你先把這隊人馬調過去……”池文茵在旁邊看了一會,實在看不過去了,上手幫著巫霽云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