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就被敵人盯上了?”巫霽云看著池文茵的布陣,趕緊上手把自己的兵勇拉了回來。
“不是啊,你先來個聲東擊西,其實是讓主力去攻打這里。”池文茵馬上排好了兵。
“那先去的那一小撮人馬呢?”巫霽云看著眼前這個陣仗,先前那一小撮人馬面對那么龐大的敵人,肯定是兇多吉少。
“有可能會犧牲一小部分,也有可能全軍覆沒,但是我們達成了最終的結果,攻下了這座城池。”池文茵用手指著沙盤上那個城。
“要死人,太可怕了。”巫霽云臉上一下子沉了下去。
“打仗死傷在所難免,何況我們犧牲了少數,換取了大多數人的安樂,這就是戰爭,所以不打仗是最好的。就像我哥哥說的能不打仗最好不要打仗,勞民傷財就是罪過。”池文茵看著巫霽云,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哥哥現在不知在何處。
“那我就命令所有的人不打仗,就沒有人會死。”巫霽云似乎想到了一個天大的好主意,一臉的驕傲。
池文茵聽了這句話一愣,她頭一次看到巫霽云這個看似沉穩的皇帝,原來有這樣一顆最純真的孩子的心。
池文茵告訴巫霽云:“可是你不能號令天下,你是無憂國的皇帝。”
“為什么不能天下大統,像是原來一樣?”巫霽云看著池文茵,眼中都是不解。
“因為想要天下一統就要打仗啊。你不是不喜歡打仗嗎?”池文茵伸手要去揪巫霽云。
巫霽云順手拿出了銀針,在池文茵眼前一晃。
池文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甘示弱的笑著。
池文茵看著那個銀針,說道:“你這本事要是去了外面,那絕對是醫界圣手。”
巫霽云鼓著腮幫子,小聲的嘟囔:“可是國師不讓我當大夫,也不讓我看醫書,他只讓我學習治國之道,讓我復國。”
“這個……”池文茵還想著要勸說兩句,可是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身在皇家,就要為國為民。這也許就是是哥哥常說的責任和擔當。
“他是陛下,自然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巫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遠處。
池文茵身體一僵,側過身,看著那面站在廊下的巫先生,人在半影半暗中,墨色的長袍就像是展開的山水圖,一派飄逸灑脫的樣子。
池文茵信步走到了巫先生近前,聞到了巫先生身上濃烈的酒香,說道:“巫先生倒是好興致。”
巫先生白了池文茵一眼,說道:“人生難得須盡歡,不逍遙自在豈不枉活一世?”
喝醉了?池文茵看著巫先生陰柔的臉上有酡紅,開玩笑說道:“巫先生這是想要做神仙了?”
巫先生的目光看向了巫霽云,自言自語說道:“誰人不想按照自己的內心活一世,可是誰人又能真的按照自己意愿活的灑脫?”
說完,他冷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變成了大笑。
池文茵看著巫先生笑著的臉上沒有一絲開心,他轉過身,落寞的朝著黑暗走去。
她看著巫先生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走到了正拿著本醫書看的巫霽云身邊,說道:“來,你先幫我溫書。”
巫霽云不抬頭,仍舊專注地看著。
池文茵又說了一遍,還是未說動。
池文茵終于撇了撇嘴巴,說道:“要不然我答應你一件事情,你幫我溫書?”
巫霽云這才抬頭看著池文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