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生聽著池文茵找自己,獨自一人去了關著池文茵的屋子。
打開門,就看到池文茵抬手舉杯,弱柳扶風靠在案幾上,眼皮半睜看著窗外,嫵媚的眼神中帶著流光溢彩。
巫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怎么?想好了?”
池文茵嗯了一聲,姿勢不變,仍舊一派悠閑。
巫先生走過去,低頭一看,就發現案幾上的宣紙毫無點墨,“什么意思?”
池文茵挑著眉眼,笑著說道:“就是無罪,無罪有什么可寫的?”
巫先生看著紙上一角有一點墨化開的痕跡,抬眼白了一眼池文茵,說道:“是嗎?”
月下,樹葉浮動,帶著流影。
兩個女人的身影從皇宮內殿出來,腳步輕盈,不帶一點聲音,在平時不會引人關注。
可是今夜燭火通明,其中一人越過眾人的視線,將一折好的紙遞給了巫老伯,說道:“這是娘娘,哦,不,犯人寫的自述。”
顏瑾瑜正蹲在尸體旁看著死者的行狀,巫芷蘭被人面對面刺殺,按照刀入的角度,此人必高于死者,而池文茵與死者身高相仿,加之能用這么短的匕首刺入,兩人必定站的較近,甚至是近在咫尺。
聽到那面送出來池文茵的自述,顏瑾瑜轉頭看向了這個剛才一直在控訴池文茵的女人—巫香附。
巫老伯氣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捏住了宣紙,揉成了團,手上卻沒有了力氣,只是扔在了腳下。
香附看著自己遞過去的紙被扔到了地上,躬身趕緊撿了起來,說道:“老伯看一看,說不定能知道芷蘭被殺的原因。”
香附拿起了這張揉成團的紙,慢慢展開,上面娟秀的字體馬上呈現在眾人眼前。
內容就是今日如何有人來請,如何被帶入兇案現場,以及對于芷蘭之死的惋惜。
顏瑾瑜在一旁看著這張紙的眼睛卻不合時宜的亮了起來。
巫老伯把池文茵的陳述當做了挑釁,更加的憤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他一把奪了香附手里的紙,憤怒的撕了,只見他滿臉漲紅,全身顫抖,一下子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驚呼,已經有人上前掐了巫老伯的人中。
人群中有人開始怒罵池文茵,說著一定要告訴陛下和國師池文茵的另一條十惡不赦的罪狀。
顏瑾瑜見狀,也要上前幫忙,卻被人抓住了胳膊,順著這雙細致修長的手看去,是巫流。
巫流瞳孔泛紅望著顏瑾瑜,帶著憤怒和恨意,他甩開了顏瑾瑜的胳膊,蹲在了巫老伯身邊。
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粒黑瑩瑩的藥,用手撐開了巫老伯的嘴巴,將藥壓在了他的舌頭底下。
巫老伯慢慢轉醒,目光四散沒有焦點,忽然又大聲哀嚎了起來。
“伯父,您節哀,雖然我未與芷蘭成婚,但是以后我會代替芷蘭照顧您。”巫流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
旁邊有人寬慰著說道:“巫流,你……,哎,節哀順變。”
顏瑾瑜用余光看著香附,她有些怯生生的看著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