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和太子殿下說過,我會來討要結果,現在太子殿下想的怎么樣了?
還是說我把這個交給寧馨公主和陛下,或者交給宋國太子,據說他剛好也在西京,不知道他知道幕后是太子殿下所為會怎么樣?”顏瑾瑜撿起了那張認罪書,在劉裕隆面前晃了晃。
“你們想逼死我。”劉裕隆捂住了頭,臉上是驚恐的表情。
“這是殿下需要付出的代價。”顏瑾瑜并不管劉裕隆此時的無助,突然他換了帶著蠱惑的口氣又說道:“殿下也要往好的一方面想,也許,這是太子殿下文治武功的第一步。”
“你什么意思?”劉裕隆直勾勾盯著顏瑾瑜。
顏瑾瑜笑的曖昧,“太子殿下說不定會因禍得福,這回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站在劉裕隆的角度,他只想著如何趕緊擺平這件事情,至于顏瑾瑜說的,他根本沒有心情考慮。
此時的劉裕隆,就像是一個站在地獄門口的人,他已然行將踏錯,但是卻還在苦苦掙扎,耳邊卻已經想起了魑魅魍魎喃喃的低語聲。
第二天,朝堂上,二皇子的舅父將世子的認罪書遞到了御前。
梁帝看著這個,又看了看在下面戰戰兢兢的太子。
這些日子,這個兒子給自己的沖擊是巨大的,本來守舊、刻板的兒子原來還有好色、暴虐的一面。
梁、宋兩國的關系正是很敏感的時候,他卻不顧大局。
這樣的人適合當儲君嗎?梁帝想著,眼睛看著太子,然后把視線轉移到了二兒子身上。
他的這個眼神轉動在太子的眼里簡直就像是閃電,一下子打擊的劉裕隆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
劉裕隆在幾位大臣的彈劾下被罰在太子府禁足一個月,不能出府。
這是在原來不曾有過的,梁帝認為皇權是至高無上的,所以他是不會給太子,給未來的儲君難堪的,可是這一次,他懲罰了太子。
這一夜,太子府的書房里,徹夜燭火,窗棱上人影浮動,時而搖頭,時而垂頭嘆息,時而抱頭嚎叫。
第二天大早,梁帝御書房的案幾上放著兩個奏章,一份的內容是承認自己錯誤的認罪書,梁帝隨便翻了翻,就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著另一份看了又看,然后攤開放在案幾上。
這一份奏章上寫著文泰和與曲池國勾結,私養精兵,吞沒軍餉的事情,甚至有文泰和與二皇子密謀,以及二皇子在月夕樓為宋太子出頭的事情也事無巨細全部都有。一個調停與宋國的關系,一個與曲池國合謀。
太子的奏章上表現出了因為不想皇家兄弟自相殘殺而隱忍不發,但大戰在即,對兩人事后合謀帝位的擔心,最終揭示他們狼子野心的不忍。梁帝一直忌憚文泰和的戰功,雖然與曲池國結盟是梁帝和內閣大臣商量的結果,可是他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和大臣覬覦自己的一切。
如果戰爭勝利了,自己的皇位被兒子奪了去,甚至是落入文家,那么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梁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回自己懲罰了劉裕隆,劉裕隆必定心存怨氣,自然會詆毀與自己有競爭關系的二皇子劉裕昌。
可是他的這份奏折就像是一根毒刺,一下子扎進了他的心里,讓他想起來就會時不時陣痛,難受。
三人成虎,梁帝在御書房坐了一下午,他沒有辦法找人商量,因為所有人都有可能有異心,包括自己的兒子。
是夜,御書房內梁帝親自提筆寫了一封書信,著八百里加急緊急送往幽州。
第二天早朝上,梁帝宣布劉裕隆禁足結束,二皇子面色不動,還是那般對世事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他的心中波濤洶涌。
與此同時,在西京南面城門快要關門的時候,進來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