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可想不到,我當時還在想那個方子莫不是吃了可以成仙的。完全不遵循平常藥方的規矩。”男人臉上笑著,搖了搖頭。
“還能去哪里買到這些藥?”池文茵問道。
男人不無自豪的說道:“我家藥鋪可是石門關里最大的藥鋪,我家沒有這些藥,別家也沒有。”
池文茵點了點頭,把碎銀子遞上前,說道:“謝謝您了。”
那個男人并不收銀子,退回鋪子里,把門板重新放了上去。
池文茵看著明亮的燭光消失了,心里更是一片黑暗,后面還有個文泰和逼著自己,真是進到了死胡同。
石門關在山隘里,道路沿著山坡的陡勢爬升,池文茵嘆了口氣,沿著街市走著,就看到遠處高高的地方有個院子燭火通明。
池文茵猛然興奮了起來,辨別著方向,她邁著步子一路朝著那個院子走去。
還沒有到院子里,就聞到了藥的苦味飄散在清冷的空氣中,池文茵走進院子,看著那面還在忙碌的軍醫,走到他身旁,問道:“陸先生,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您。”
軍醫看到了池文茵,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公主啊,你師父怎么樣了?”
池文茵咬著嘴唇,說道:“喝了您的藥,剛才醒過來了一會,這會又不行了。”
軍醫聽到自己的方子起了作用,起初還挺高興,可是一聽到人又不行了,知道這是回光返照,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活,說道:“你也節哀順變。”
“哎,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梁國第一制毒、解毒高手最后是死于毒藥的。”軍醫說著,對于這個算是同行的人,話語中除了敬畏還有惋惜。
他繼續說道:“苗先生年輕的時候,梁國還興盛道教,當時,苗先生的師傅雖然被陛下奉為座上賓,可是苗先生卻比他的師傅威名還要大,原因就是她厲害的制毒、解毒水平。
人們當時都說制毒之人最是惡毒,不應該是信道之人干的,可是苗先生卻說要成為最好的解毒師,必要學會制毒才可,她學解毒是為了救天下所有中毒之人。她不顧別人質疑的聲音,愣是讓自己成為了梁國最有名的制毒、解毒的大師。
軍醫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又說道:“可是聽說后來苗先生的師父去世了以后,她就只幫能給自己所需利益的人解毒。人們都說她早就不復少年時候的雄心壯志了。所以后來人們漸漸對她就沒有什么尊重了,只剩下了害怕。”
池文茵聽著軍醫說起苗先生,突然覺著他嘴里的那個苗先生和自己認識的那個苗先生不是同一個人。
什么樣的情況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子?也許是對權利的追求,或者就是對地位、權利的執著。
池文茵對于苗先生開始是有感激之情的,可是后來冒充文西寧還苗先生救命之恩,讓她屢次涉入險境,那感激之情也消耗殆盡了。
但是此時在這種情景下,她也覺得一個生命就這樣隕落,尤其是這么一個曾經也胸懷天下,接濟世人的人,讓她內心也涌出了悲傷。
“對了,你找我什么事情?”軍醫感慨完,這才說道。
“我師父剛來的時候開了一個方子,你知道嗎?”池文茵掩去了臉上的悲傷,問道。
“不知道,沒見過什么方子,怎么了?”軍醫說完,池文茵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這是要前功盡棄了?
池文茵此時心里十分忐忑,就像心里有一盆火,在凜冽的冬日中使勁炙烤著她。
池文茵轉身走到了門口,突然聽到了軍醫叫她,“公主,對了,你師父來找我問過幾味藥材在這里有沒有,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池文茵頓時覺著柳暗花明,她轉身走回到了軍醫面前,問道:“哪幾味藥材?”
根據軍醫說的,加上藥鋪老板告訴自己的,池文茵終于拼湊出來完整的解毒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