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隆倒是沒有想到他的這種反應,拿著茶盞喝水的手明顯的頓住了,也就一瞬,他就繼續把茶盞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口茶。
喉結滾動,那口茶咽了下去,劉裕隆忽然厲聲說道:“就是二哥枉顧我大梁眾多將士的性命,枉顧父皇的性命,延誤軍機的事情。”
劉裕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雖然他早有預料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可是卻不曾想到是這件事情。
劉裕隆怎么知道的?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除了偷拿了軍報的文西寧,是文西寧嗎?劉裕昌心思百轉,想不通透。
劉裕昌站了起來,撩開袍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溫潤如玉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他直視著劉裕隆,說道:“太子殿下可不能冤枉了我,六年前我是掌管軍務不假,可是我很晚才收到那封軍報,父皇回朝以后也查實了,為此還斬了幾位朝中大員。殿下如何又拿出這件事情污蔑我?”他的話語中道盡了委屈。
“如果我告訴父皇,二哥不想讓父皇回來,而是想著父皇龍御歸天,繼承大統呢?雖然是陳年舊事,重提起來父皇也許更有感觸。”劉裕隆話語間胸有成竹,似乎就是在陳述事實。
劉裕隆聽了李夫人的話,找來了謀士,結合當年的事實以及兩面的證據大體上拼接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將這件已然蓋棺定論很多年的事情又重新開啟了他的真面目。
“太子殿下怎么就知道父皇會聽信你的片面之詞?”劉裕昌從地上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袍子,依舊坐在了榻上,側目看著劉裕隆。
劉裕隆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贊同,說道:“二哥說的也對,但是,按照父皇的性格,如果我告訴父皇,有個證人呢?”
劉裕昌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但是他還是冷靜的說道:“證人?證人是誰呀?太子殿下莫不是被別人騙了?”
“蔣瑞珠。”說著,劉裕隆嘴角露出了一抹譏笑,他拍了拍手,關著的房門一下子打開了,兩個穿著勁裝的男人架著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劉裕昌轉過了頭,就看到蔣瑞珠被人蒙著眼睛,奄奄一息,身上都是被人抽打留下的鞭痕。
劉裕昌臉色平靜,他轉頭看著劉裕隆,說道:“太子殿下這是屈打成招嗎?”
劉裕隆笑著說道:“怎么是屈打成招,我現在就讓她告訴你。”說著劉裕隆抬了一下下巴,那兩個男人就對著蔣瑞珠吼道:“說。”
蔣瑞珠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她緩緩地說道:“我聽到二皇子殿下說文西寧偷了軍報,他花了錢讓削金結果了她的性命,我就,我就想著幫殿下一把。所以當日文西寧取消了聚會,我單獨約了她出來,沒有想到最后害了自己,她卻沒有事情。”
男人擰著她的胳膊,厲聲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蔣瑞珠趕緊點著頭,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句句屬實,求求你們饒了我,饒了我。”
劉裕隆擺了擺手,讓那兩人帶著蔣瑞珠出去了。
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面料峭的春寒,也隔絕了外面蔣瑞珠驚恐的叫聲。
“二哥還有什么話說?”劉裕隆此時覺著已經勝利在握,笑容從嘴角溢了出來。
劉裕昌望著外面,說道:“她可能到不了西京了。”
劉裕隆眸色變了變,立馬起身,快步走到了門口,就看到院中躺著三具尸體,那三具尸體上要害部位都中了幾支箭。
劉裕隆回頭,面色大驚,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