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子殿下現在說的人證還在嗎?”劉裕昌清雅的笑著,平靜的問道。
劉裕隆氣急,快步走到劉裕昌面前,顫抖著手指指著他說道:“你,你,你怎么如此這般歹毒?”
劉裕昌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嗽起來,漲紅了臉,說道:“太子殿下過謙了,我們這不是半斤八兩嗎?”
劉裕隆本來勝券在握,現在卻又發生了意外。
劉裕隆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又輕松了很多,他笑著說道:“我倒是忘記了她。”
劉裕昌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是強裝鎮定,說道:“誰?”
“寧馨公主,文西寧。”劉裕隆說完,看著劉裕昌的表情。
劉裕昌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但是他還是冷靜的說道:“文西寧被大火所嚇,患了失憶癥,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恐怕父皇不會相信她說的。”
“如果她能說出細節來呢?我想父皇會很感興趣的。”劉裕隆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他此時說的不緊不慢,甚至有些云淡風輕,“對了,你派李成毅來暗殺我,我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是不能抵賴了吧。”
難道文西寧真的想起來了?終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劉裕昌臉色暗了下去,他垂著頭,好半天這才說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成為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劉裕隆說話的聲音十分輕快。
劉裕昌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厲鬼說話,一下子抬起了頭,驚恐的看著劉裕隆,看著看著,劉裕昌的眼神平靜了下來,終于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是想要我死嗎?殿下不要逼人太甚,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那般羸弱。”
劉裕隆瞇起了眼睛,看著劉裕昌,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太子殿下與云熙國勾結,太子殿下現在手握軍權,你說父皇會怎么想?”劉裕昌笑了起來。
“你,你可有證據?父皇怎么會相信你?”劉裕隆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劉裕昌的領子。
“父皇生性多疑,你說此次你大敗,我拿出你勾結云熙國的證據去和父皇說,父皇會不會懷疑?”劉裕昌此刻一點不懼怕劉裕隆,即使被揪著領子,也還是神色如常。
“你想怎么樣?”劉裕隆直勾勾盯著劉裕昌問道。
“我和太子殿下怎么說都算是兄弟,相煎何太急,我可以偏安一偶,不打擾殿下,只求太子殿下放我一條出路。”劉裕昌知道,劉裕隆和云熙國勾結這件事情他沒有證據,他只是聽到了風聲,如果自己胡亂找證據,瞞得了一時,后面梁帝去查證了,必然知道證據是假的,自己莫不如就這般見好就收。
劉裕隆自己心虛,并不知道劉裕昌是否握著自己的把柄,終于,他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說道:“也好,畢竟我們兄弟一場。”
終于這六年前一樁懸而未決的案子,在兄弟二人這次對話中拼湊出了完整的模樣。
兩個人此時坐在一起,已然分出了勝負,他們都如釋重負,喝著茶,不說話,等著天光大亮,以此來告別彼此。
劉裕隆回到了石門關,剛回住所,就聽到了有人的急匆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