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瑜搖了搖頭,說道:“他關在哪里?”
衛子詹從懷里拿了張石門關的輿圖,指著衙門后面一處所在,說道:“關在這里。”
“守衛情況怎么樣?”顏瑾瑜看著衛子詹問道。
“雖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可是我也算和他有關一面之緣,顏培武真的是貪生怕死之輩嗎?”池文茵看著顏瑾瑜握著的拳頭青筋暴起,急忙勸解道。
“小姐見過的壞人不多,恐怕不知道壞人善于偽裝,實際十分惡劣。”顏瑾瑜此時也是氣昏了頭,回懟了池文茵。
衛子詹一下子站在了顏瑾瑜的面前,說道:“你怎么對小姐這般說話?你們自己的人沒有管好,怎么要怪小姐?”
顏瑾瑜看著衛子詹,又看了看池文茵,知道自己言語有失,一下子臉紅了起來,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池文茵對著顏瑾瑜擺了擺手,說道:“我理解你,我也不是盲目相信他,你知道他本可以直接供出來我,這樣不是立了功勛一件嗎?可是他沒有這么做,其中肯定有隱情。”
顏瑾瑜此時也冷靜了一些,他呲著牙,坐了下來,說道:“現在問題是大戰在即,他了解很多我們軍中的信息,如果就這樣放之任之,到時候我們將面臨什么樣的困境,我想都不敢想。”
池文茵聽著,點了點頭,說道:“只是這牢房重重守衛怎么過去?”
衛子詹想了一下,突然說道:“我給你出個出個主意吧。”
是夜,月色靜謐,有人影在關內移動。可是轉瞬卻又消失在黑夜中。
因為顏培武提供的消息,文泰和成功突襲了云熙國的布防點,現在顏培武雖然沒有被放出來,可是卻已經不被五花大綁了,他躺在牢房的草甸子上,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但是他卻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這一路來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隱約透進來的燭火,覺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般。
忽然,四個劃破空氣的聲音朝著他而來。
顏培武大驚,一躍從草甸子上跳起,噗嗤一聲,一支飛鏢插在了他的腿上。
顏培武臉上瞬間唰白,但是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的語氣帶著期待和緊張,問道:“誰?”
空寂的周圍沒有任何聲音,顏培武不放棄,也顧不得自己腿上的飛鏢,他往旁邊跳了兩步,朝著剛才飛鏢進來的方向輕聲說道:“是誰?”
回答他的又是一支飛鏢,顏培武來不及躲閃,一下子劃破了他的胳膊。
顏培武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趕緊說道:“你是誰?我……”
他張了張嘴巴,后面想要說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出來。
看著讓人絕望的黑暗,顏培武聲音哽咽著說道:“你是誰?”
這一次,在他情緒將要崩潰的時候,回答他的是一只扎入心口的箭。
池文茵并沒有睡覺,在院門口躲著,看著軍醫急匆匆進了衙門,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也不多時,去打聽消息的衛子詹回來了,池文茵趕緊迎上前,急切地問道:“怎么樣了?”
“軍醫進去了,生死未知。”衛子詹說著,臉上晦澀難辨。
池文茵回到了屋子內,坐在榻上一動不動,但是整個身體是僵硬的,似乎在聽外面的動靜。
直到公雞打鳴,晨光破曉,池文茵還是端坐在榻上。
衛子詹知道她定是一夜沒有睡,趕緊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