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又喝了一劑藥,總算大好了。
但是連日來沒有吃什么東西,讓她覺著渾身無力,只能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小憩。
只聽到帳外有人奔跑而來的聲音。
池文茵動了動耳朵,聽不清外面的人說了什么。
呂一掀開了帳簾,趕緊走到了池文茵的耳邊說道:“娘娘,大勝了,大勝了。”
池文茵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喜不自勝的呂一,問道:“陛下回來了?”
呂一笑著說道:“傷員太多,眾將士都需要休息,陛下改道去了平陽城。不日就回來了。”
“平陽城?”池文茵重復了一遍,點了點頭,她剛閉上眼睛,猛然卻睜開了。
“呂一,快,備馬。”
平陽城,現在是歸屬曲池國的,拓跋詡肯定會馬上發現,不知道他將怎么面對顏甫止擅自割讓領土的事情,值此特殊時期,他會不會對顏家痛下殺手?
又或者大軍進入敵人的圈套,拓跋詡會有危險。
思及此,池文茵也顧不得還生著病,隨手拿了披風,朝著馬廄奔去。
呂一并不知道池文茵這是怎么了,可是看著她這般著急的樣子,只能跟在了后面。
……
“前面的城郭掛的,掛的是曲池國的旗。”那個探子跪在拓跋詡的眼前,頭埋的很低。
衛子詹一聽,趕緊讓旁邊副將去傳令所有人原地隱蔽待命。
“你說什么?”拓跋詡覺著不可思議,趕緊讓衛子詹拿出了輿圖。
他看著輿圖自問道:“難道走錯了?”
衛子詹趕緊找來了一位都司,問道:“前面可是平陽城?”
那位都司看著周圍的地形,說道:“回將軍,前面是平陽城無誤。”
拓跋詡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他知道現在眾將士急需休息,不宜再作戰,于是說道:“現在大軍趕往石溝村休息,探子繼續去打探。”
到了石溝村,大軍總算安頓了下來,傷病員這才有了時間喘息,可是拓跋詡心中有更大的石頭無法落地。
衛子詹隨著拓跋詡住在了一處農戶家,關上了院門,關上了房門,拓跋詡這才問道:“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顏甫止有說平陽被敵人攻陷嗎?”
衛子詹搖了搖頭,回到:“未曾聽說。”
“那是什么原因?”拓跋詡自言自語說道。
衛子詹搖了搖頭,也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他馬上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看了看拓跋詡,但是馬上垂下了頭,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告訴拓跋詡,他還沒有想好。
拓跋詡把手中的陶碗扔到了案幾上,那陶碗在桌子上晃動著,將里面的茶湯也散了出來,在案幾上化成了一個水洼。
拓跋詡猜測著,但是每個猜測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終于拓跋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正是非常時刻,一切都應該以戰局為先,不管是什么原因,絕對不能起內訌,不能追究此事,否則被敵人鉆了空子,這就是國破家亡的事情。
拓跋詡閉上了眼睛,斜靠在土炕上休息。
衛子詹站在一旁,雙手握著刀,不敢有一點松懈的警戒著。
此時,周家窯的軍帳內,顏甫止收到軍報,拓跋詡大敗小南的敵人,接著又去馳援顏瑾瑜,又大敗梁軍援軍,現在帶著人朝著平陽城而去。
顏甫止身體晃了晃,沒有站穩,被旁邊的副將扶住了身體,手臂卻碰到了沙盤,把沙盤上的山川江河顛倒了樣子。
“將軍,你怎么了?”旁邊的副將問道。
顏甫止搖了搖頭,這個基本上無人知道的秘密就這樣被最不應該發現的人發現了。
他凝視著遠方,自己該如何救顏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