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城外,池文茵扶著扮做老爺爺的呂一在大道上走著。
遠處,一個農婦帶著孩子朝著她們而來,池文茵走上前,問道:“這位姐姐,我想問一下,這平陽城怎么換了旗子?”
那個農婦看著池文茵一個姑娘,扶著一個老爹,停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你還是不要問了,小心被抓起來砍頭。”
池文茵縮了縮脖子,裝作一臉的害怕,說道:“我們住在山里,好容易攢了兩副藥的錢,想著帶著我爹爹去看看病,現在還讓進城嗎?”
那個農婦看了看池文茵身旁的呂一,佝僂著身體,咳嗽著,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有這個嗎?”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池文茵趕緊給小孩子手里塞了一些野果,看著婦人手上一條藍色的繩子,遲疑著問道:“這個從哪里來的?”
呂一又是使勁的咳嗽了幾聲。
農婦憐惜的看著他,說道:“你們要是想進城,每個月中間那一天就去府衙登記,到時候就會給你發這個。過兩天就到了正日子,你就可以去了。”
池文茵連聲道謝,目送農婦離開了。
池文茵和呂一挪動著步子,注意看著路上經過的人。
過了好久,池文茵這才對著呂一說道:“你說很多人手腕上的繩子顏色都不一樣,他們怎么分的?”
呂一搖了搖頭,也沒有看出其中的緣故。
“要是我們隨便去找人借上兩條,進城的時候被抓了就麻煩了。”池文茵搖了搖頭,犯起了難。
平陽城內,同樣在犯愁的還有拓跋詡和衛子詹。
兩人易了容,住在一個只知道練功的武夫家里。
這武夫癡迷于練武,很是佩服衛子詹的身手,為了方便請教,相信了二人的話,就將二人留在了家里。
拓跋詡和衛子詹兩人在城中這幾日,也摸清楚了一些狀況,可是還是沒有搞清楚平陽城的秘密。
但是最近城里風聲越來越緊,那個壯漢的尸體被發現了,城里的戒備更加森嚴了。
池文茵這幾日都守在進城的路上,這天恰巧是正日子,她看著遠遠的有一輛馬車回城。
這馬車旁邊的護衛腰上掛著腰牌,是曲池國的紋樣,池文茵對著呂一說道:“有辦法了。”
兩個人騎馬抄近道去了前面的一個茶肆,遠遠地看到那個馬車走了過來。
池文茵站定,雙手擺著,似有水袖纏繞在自己的臂膀。
她忽然開口,婉轉的唱了起來,這唱的是曲池國的曲子戲,因為在宮里聽過,池文茵倒也記得一些。
那馬車堪堪停在了池文茵的身旁,池文茵唱的更加賣力了。
忽聽到馬車里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唱的是什么?”
池文茵一愣,說道:“唱的是曲子戲。”
“哦,是嗎?”男人傲慢的聲音傳了出來,“你這拐調的這么厲害的,還好意思說自己在唱戲。”
“你休要壞了我的名號,我可是這里唱戲唱的最好的,你要找不出來比我唱的好的,我定是不依。”池文茵插著腰,口出狂言。
果然,男人挑開了馬車簾,看著眼前天光下的女人,雖然穿著布衣裙釵,可是姿容絕色,氣場一點不輸那些名角的樣子讓男人笑了:“你真敢開口。”
池文茵挑著眉眼,說道:“有何不敢,你只要找出來比我唱的好的,身段好的,我自然和你道歉,要不然,你就要收回你的話,免得讓各位看了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