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看著池文茵,嘆了一口氣,說道:“茵兒這是和我生氣了?”
池文茵抿著嘴唇,并沒有否認,但是卻轉移了話題,說道:“我這里有個人可以解決眼前的危機。”
拓跋詡看著池文茵一副就事論事的口氣,也清了清嗓子,說道:“何人?”
“此人就是曲池國的晉王,陛下可以派人去曲池國將軍那里談判,用晉王當做人質,分裂梁國與曲池國,如果曲池國退兵,那么我們就能專心對付梁國了。”
拓跋詡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兵不血刃的好主意,我這就派人去與曲池國談判。”
池文茵嗯了一聲,好半天這才說道:“陛下,我想過了,我覺著我還是想去。”
拓跋詡剛才還柔和的神色此時又冷了下去,“你去干什么?這是你該管的事情嗎?”
看著池文茵鼓著腮幫子,越發的不高興了,拓跋詡嘆了一口氣,放低了姿態,說道:“好了,別瞎想,戰事結束我們就回京都,今年冬天帶你去金倉山賞雪。”
池文茵還要說什么,看著拓跋詡的眼神,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從軍帳內出來,心不在焉的走著,卻不想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池文茵抬頭,就看到卓魯沐兒站在自己的眼前,他眉角帶著笑意,手指中間夾著的金幣正來回翻轉,在陽光的照射下越發熠熠生輝。
“你來了。”池文茵笑著,語氣十分親切。
卓魯沐兒仰著頭,說道:“陛下安然無恙?”
“嗯。”池文茵迎著卓魯沐兒的眼神,心中對于卓魯沐兒接下來要說的話已經猜測到了**分。
“那你答應我的?”卓魯沐兒問道。
“我,表哥,我,我是騙你的。”池文茵雙手摩挲著,垂著頭,支支吾吾的說著。
讓池文茵吃驚的是,卓魯沐兒并沒有暴跳如雷,而是直接說道:“你撒謊。”
池文茵抬起眼,看著卓魯沐兒,一臉的真誠,說道:“我沒有撒謊,我真的不知道無憂國在哪里。”
“哦?”卓魯沐兒冷笑一聲,拿起手里那個金幣,擦著她的耳朵劃過,霎時,她鬢角的碎發一根一根飄蕩蕩落在了地上。
池文茵感受到了殺機,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就聽到卓魯沐兒哈哈大笑了起來:“表妹,你這是害怕了?”
池文茵搖了搖頭,說道:“我欺騙太子殿下,是我不對,還望太子殿下原諒。”
卓魯沐兒看著池文茵無論如何都不說,氣惱之下從袖筒里劃出了一把匕首指在了池文茵的脖頸上。
“表妹,你以為這樣就搪塞過去了?雖然我們是親戚,可是你這是欺騙。你可不要忘了,這仗還沒有打完。”卓魯沐兒把刀尖刺到了池文茵的皮膚上。
她白皙的皮膚上一點紅色慢慢擴散開來。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表哥不解氣,想要怎么懲罰我都行。”池文茵仰著脖子,閉著眼睛,眼光照在她臉上的淚珠上,折射著七彩的光。
池文茵此刻突然想起了巫先生那一日在祭臺上說的話,同樣是面臨死亡的困境,她這一次卻有一些決絕,她想起了巫先生的悲憤和絕望,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出賣無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