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來了?”老太太怒視池文茵。
池文茵看著老太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剛才還溫和可親的祖母此時怎么這樣了?
“我……我被人劫持了,好容易脫身。”池文茵帶著哭腔說道。
“和兒已經告訴我了,你是別國奸細,讓我在你代替寧兒出嫁之前小心提防,沒有想到你跑了,跑就跑了,怎么又回來了?你這樣,讓我們文家陷入了什么樣的境地?”老太太握著拳頭,垂著自己的胸口。
池文茵趕緊過去抓住了老太太的拳頭,小聲抽泣著說道:“祖母,我,我是聽說李蕓兒和李熙被陛下悄悄帶回了西京,而且,因為我不在,陛下軟禁了驃騎將軍府所有的人,甚至將來可能……”
池文茵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文老太太卻已然明白了,她身子朝后仰去,幸虧被池文茵給扶住了。
“祖母,我想帶你們離開。”
這一路,池文茵一直想,怎么能化解這件事情,可是終究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只有離開才行。
可是文家根基在梁國,離開能去那里?去別的國家?會被天下人嗤笑,會被當成叛徒,而留在這里,文家找人代替文西寧的事情暴露的話,這就給本來想要殺人的梁帝遞上了一把快刀。
老太太卻和池文茵想的不一樣,她聽到池文茵如是說,知道文泰和這一仗有可能失敗,她的整個身體就像是要被抽干了萎靡了下去,沒有一點精神氣。
“文家,文家守不住了。”老太太突然悲慟的大哭了起來。
池文茵趕緊上前扶著老太太,說道:“祖母,你……”
此時的池文茵似有千言萬語,可是立場不同,而且已經被揭穿了身份,她現在又不想繼續欺騙,所以支支吾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池文茵摸著老太太的手,想要給她那雙冰涼的手一絲溫暖,可是卻感覺怎么都捂不熱了。
老太太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了,突然起身,甩開了池文茵的手,搖搖晃晃朝著屋子門口走。
池文茵在后面想要攙扶,終于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池文茵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己錯了?真的不應該來?也許自己所處的立場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情。
池文茵靠在榻上,越想越覺著悲涼,就聽到窗戶外有衛子詹給自己發暗號。
池文茵打開了房門,一個黑影閃身進了屋內。
衛子詹對著池文茵說道:“小姐,一切安排好了。”
池文茵卻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
“算了?”衛子詹頭發現池文茵已經計劃好了,此時卻十分消沉。
池文茵回到了榻上,靠在那里,說道:“也許我該聽掌柜的,不該來。”
“那我們回去?”衛子詹此時倒是很高興。
“前方戰事如何了?”池文茵聲音疲憊問道。
“顏將軍還在僵持著。”衛子詹說著,嘆了口氣,這草鋪的局勢長此以往,拓跋詡的安危也讓他十分記掛。
“李夫人準備好了?”過了很久,池文茵終于開口了。
“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和顏瑾瑜在一個據點。”衛子詹說道。
李夫人和李成毅從石門關逃回西京,兩人回李府帶走了女兒,可是李父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太子的一封奏章給株連,上吊死在獄中,李母過度悲傷,也在愚忠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