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瑜按照原定計劃去找池文茵。衛子詹看到他臉上都是焦黑,上身衣不蔽體,沒有了原來帶著書卷氣儒將的感覺,也是嚇了一跳,他趕緊扶著顏瑾瑜上了馬車。
池文茵看著顏瑾瑜身上紅色的皮肉翻開,本來還沒有好全的舊傷又被新傷覆蓋,讓人的心不禁顫了顫。
池文茵伸手想去觸碰,可是此時也沒有傷藥,她干看著他的傷口,有些著急的說道:“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顏瑾瑜疼的不時發出嘶的聲音,嘴里斷斷續續的說道:“有兩個小孩子,被困在了谷倉,我,我把他們救出來了。”
衛子詹聽了,一臉的憤懣,語氣嚴肅的說道:“我就說這個辦法不好。”
顏瑾瑜撇了撇嘴巴,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本來萬無一失,誰知道出了這么個意外。如果不用這個辦法,李蕓兒和李熙憑空不見了,梁帝一定會懷疑文家,文家的人一定會被盯得更加緊的,到時候救人不成,惹上更多的麻煩。這件事情,不做的狠決一些,是斷斷不行的。”
衛子詹也知道顏瑾瑜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可是他看著顏瑾瑜現在這個樣子,有些心疼。
他猛然間察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對顏瑾瑜也改觀了不少,甚至還開始擔心他了。
衛子詹搖了搖頭,心里默念了幾遍不行,不行,他明白拓跋詡覺著顏家人危險,他就不能對顏瑾瑜有任何別的感情。
池文茵卻沒有關注衛子詹此刻的想法,她趕緊拿著一旁的茶壺給顏瑾瑜倒了一杯茶,遞給了他,憂心忡忡的說道:“進了城我去抓些藥給你。”
顏瑾瑜感激的看著池文茵,說道:“謝謝。”
衛子詹看著顏瑾瑜看池文茵的眼神,想著要打斷他,開口問道:“李蕓兒和李熙怎么樣了?不會被發現吧。”
“這場大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已經將李蕓兒和李熙都轉移了,而且按照原定計劃制造了假象,應該能讓大家以為他們二人死在了大火中。而他們二人現在已經坐上馬車離開了。”顏瑾瑜拿起了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很多口茶水。
“苗先生不在,現在道觀里只有小道童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對了,你把我寫的那封信和帶的吃的給他們了嗎?”池文茵拿過了顏瑾瑜手里的茶杯,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對了,我還沒有和你說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董文坤本來說要換個和親公主,可是到了梁帝面前,他又同意大婚,而且他似乎還很著急。你知道為什么嗎?”池文茵將茶杯遞還給了顏瑾瑜。
“小姐那日不是讓衛子詹給我帶話嗎?我就想了一個可行的主意,我讓人把董文坤不知道的消息透露給了他,而且這些都是確切消息,所以即使他查,也不會有任何破綻,他只能認為這是自己做的判斷。”顏瑾瑜此時黑乎乎的臉上眼睛異常明亮。
池文茵這才明白了所以然,對著顏瑾瑜點了點頭。
衛子詹看著自己插不上話,出去坐在了馬車外,甩了馬鞭,駕著車一路朝著興安門走。
馬車進了西京仍舊到了早上池文茵去的那個院子,衛子詹扶著顏瑾瑜下了馬車,回了屋子讓他躺在了榻上。
池文茵趕緊寫了方子,衛子詹就出去抓藥了。
池文茵讓人端來了一盆水,自己用干凈帕子給顏瑾瑜清理傷口,看著他的樣子,池文茵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顏瑾瑜卻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小姐這是干什么?應該高興才是,我們已經成功了第一步,就等著后面的好戲了。”
池文茵勉強點了點頭,擦拭了臉上的淚水,擠出了一個笑容,轉移了話題,問道:“前方戰況如何?”
顏瑾瑜將收到的快報告訴了池文茵,池文茵聽了,忽然抬起眼睛,目光帶著擔憂的看著顏瑾瑜,說道:“梁帝已經派了人去宋國請兵,如果不速戰速決,恐怕還有好一場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