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拓跋詡正在淑華殿,殿內輕紗垂下,層層疊疊,一陣風吹過,用金線繡成的各色花卉就像是正在開放一般都有了生機,正是香影浮動,妙然天成。
拓跋詡靠在池文茵慣常靠著的榻上,伸出手讓巫霽云給自己診脈。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巫霽云閉著眼睛,一臉的嚴肅認真。
拓跋詡把視線移到了焦慮的池文茵的臉上,說道:“你那個用來防身的銀針的手段是他教的?”
池文茵點了點頭,說道:“我師父可厲害了,看過的醫書比我這輩子看過的書都多。”池文茵害怕拓跋詡不相信巫霽云小小年紀,就有那般手段,趕緊下了保證。
拓跋詡卻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是覺著自己是大才了?”
池文茵聽出來了拓跋詡這是拿著自己取笑,干咳了兩聲,對著巫霽云說道:“雖然我也不算大才,但是說是個小才女我也可以當得起的。”說著,傲然立在那里,披帛飄揚,倒真的有了幾分脫塵出世的樣子。
卻不想巫霽云皺了皺眉,說道:“她笨是笨,慢慢教還是可以的。你們先不要說話,打斷我診脈。”
池文茵閉了嘴巴,用眼神給拓跋詡抗議。
拓跋詡看著她的樣子,一下子被逗樂,但是憋著氣咳嗽了起來。
池文茵趕緊從翠兒手里接過了茶水,遞給了拓跋詡。
拓跋詡用眼神看了看自己安穩放著的手,池文茵只能走過去,將茶盞遞到了拓跋詡的嘴邊,拓跋詡這才心滿意足的就著池文茵的手把水喝了。
殿內安靜了下來,翠兒在一旁給拓跋詡打著扇子,池文茵咬著嘴唇,很是緊張的看著巫霽云。
巫霽云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看著拓跋詡,說道:“身體有虧,已然病入膏肓。”
池文茵一聽,手里的茶杯咣當掉在了地上,說道:“怎么可能,你別嚇唬我。”
拓跋詡聽了這句話,心里也涼了一些,可是看著池文茵為了自己緊張,不知道為什么,反倒覺著也許是另一種幸福。
巫霽云一臉老成持重的樣子,說道:“但是慢慢調理也會見一些起色,只是會不及原來。”
池文茵一聽,上手就要去拍巫霽云的腦袋,埋怨他嚇唬自己,但看著巫霽云帶著挑釁的眼神,還是收住了手,帶著討好的表情說道:“如何調理?”
巫霽云背著手說道:“我去開了方子,先煎了藥服用,兩日問診一次然后根據病情調整用藥。”
拓跋詡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說,能夠活的時間長一些,就能陪著池文茵,保護她,愛她,也許她能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過去,拓跋詡突然覺著,能和她一起活著,真好。
自從池文茵一次次從他身邊離開,慢慢的他發現對于他自己天下沒有什么比池文茵重要,他可以為了池文茵茶不思飯不想,心力憔悴,在池文茵的面前,他不是一個隨時要保持冷靜的帝王,而是一個有激情,有沖動的人。
拓跋詡看著池文茵小跑著跟在巫霽云身后出去給自己抓藥,嘴角勾起笑了。
他對著一旁的呂一說道:“你去幫著茵兒,別讓她累著。”
呂一笑著說了句領旨就出了淑華殿,跟在了池文茵身后。
池文茵跟著巫霽云去了醫藥局,看著巫霽云要了一些藥材,然后從其中挑選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