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坐在府衙大堂里,聽著洪長史梳理著顏瑾瑜的案子。
這案子到了現在,證人、原告很多都死了,證據越發的不明晰。
洪長史笑著問拓跋詡:“裴大人,你看這如何是好?”
拓跋詡悠閑的喝著茶,狀似無意的說道:“洪長史現在是綿州最高長官,洪長史看著辦吧。”
洪長史聽到這句話,不自覺臉上一陣激動,可面上卻還是云淡風輕的樣子,“裴大人說笑了,有您在,我只是輔助,輔助而已。”
拓跋詡沒有說話,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然后活動了一下脖頸,說道:“這些日子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我做東,我們就去洪大人說的那個畫舫瞧瞧,如何?”
下面幾位官員一聽,想起了那輕紗幔帳和嬌媚的舞姬,都咽了咽口水。
洪長史看著眾人的表情,趕緊說道:“怎么能讓裴大人破費,我請客,我請客。”
“對了,叫上丁大人。”拓跋詡起身,走到了大堂外面。
“這個……”洪長史賠笑,走過去湊到了拓跋詡身邊,說道:“丁大人還在囚禁期間,這與法不合。”
“無事,我可聽說這畫舫里有幾條船可是丁大人投錢的,我們請了丁大人一起去,不正好可以少破費一些嗎?”說完,呵呵冷笑了兩聲。
拓跋詡轉頭,對著眾人說道:“等一下我們直接去吧。我來綿州還沒有和各位大人好好認識認識,就當是我給大家賠禮道歉。”
已經有人站了起來,拱著手,說道:“各位,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
洪長史心里咯噔一下,陪著笑,挪動著步子朝著后面退。
拓跋詡一把拉住了洪長史,說道:“洪大人別走啊,我們現在就出發。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一行人坐著馬車來到了河邊,此時雖然還是白天,一艘艘畫舫停靠在岸邊,倒映在水中,水波閃動,讓那堅硬的線條帶上了柔情。
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面披紅掛彩,看著十分喜慶。
拓跋詡走到了畫舫那里,一副主人的姿態,說道:“各位大人請。”
雖然畫舫也算是銷金窟,可是在座的大人們即使沒有自己花錢來過的,也時常有本地豪紳宴請他們,所以他們并不感到陌生,一個個從容的走進了那內部精雕細畫的畫舫內。
拓跋詡看到早就坐在榻上的丁刺史,笑著說道:“多日不見,丁大人別來無恙。”
丁刺史看著拓跋詡身邊帶著面紗,遮住了半張臉的君昭,笑著起身,對著拓跋詡拱了拱手,說道:“裴大人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今日裴大人專程還請了我過來,不勝感激啊。”
拓跋詡看著丁刺史一臉我了然的表情,笑了笑,說道:“這種聚會怎么能少得了丁刺史呢?”
丁刺史挑著眉,品味著拓跋詡的這句話。
“來來來,各位大人快坐。”拓跋詡說著,對著丁刺史和洪長史做出了請的動作。
洪長史笑著站在一旁,等著拓跋詡和丁刺史落座,這才坐了下去。
“今天可是有什么節目?”拓跋詡似乎興致很高,笑著問道。
丁刺史看著遠遠地站著的那個管事的,點了點頭。
管事的走上前,說道:“有歌,有舞,還有美食,就看爺喜歡什么了。”
拓跋詡側頭,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君昭說道:“姑娘喜歡什么?”
君昭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并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