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抬著池文茵的下巴,說道:“你這是心疼了?”
池文茵臉一下子紅了,舉起拳頭砸在了拓跋詡的身上,“陛下胡說什么?我和他同甘共苦,自然會擔心他的安危。”
“只有經歷過磨煉,他才能取代顏甫止成為云熙國的守護神,不管怎么說,我覺著他成熟了很多,原來心里只有顏家,現在胸懷百姓了。”拓跋詡說著,看向了池文茵。
池文茵嗯了一聲,可是也不能釋懷,顏甫止因為上戰場只剩下了一條腿的這個印象從小就深深隱在了池文茵的腦海里,此刻她祈禱,顏瑾瑜能夠平安歸來。
“玉貴妃……”池文茵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問出來。
“她必定是恨我的,但是一切已經成定局,走著看吧。”拓跋詡聲音略帶疲憊的說著。
馬車穿過了京都,此時街上仍舊在宵禁,羽林軍正在挨家挨戶搜查。
拍門聲和呵斥聲一片接著一片,池文茵聽著外面的聲音好半天,這才開口,問道:“那舒妃和拓跋宇呢?”
拓跋詡聽到了這兩個名字,渾身顫抖了起來。
池文茵伸手撫在了他的胸口,說道:“我看舒妃是被人蠱惑,而且拓跋宇還是孩子……”
“你早先說的是對的,我對拓跋宇太放松了,沒有好好教育他,弄成這樣,才敢干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拓跋詡越說越生氣,轉頭使勁呼吸著,鎮定著情緒。
“好了好了,你自己的身體不要了,氣壞了不值得。”池文茵說著,一臉的憂愁。
“茵兒可知道,作為皇帝,不能心慈手軟,否則那些人必定膽子更大,他們只能看到利益,有一點空子就想去鉆,嚴才能治國。”拓跋詡無奈的說道。
“可是我哥哥說萬事離不開一個情字。”池文茵有些不贊同拓跋詡的說法。
“先皇也說了,萬事離不開法字。”拓跋詡馬上反駁。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爭了,只是拓跋宇畢竟是皇子,陛下要記得。”池文茵說完,也不繼續說了。
天色已經黑了,一行人才到了湯泉山。進入山中,自有一片清涼。
拓跋詡抱著池文茵下了馬車,就看到后面騎著馬趕來的巫霽云和君昭也到了。
君昭抬起頭看著湯泉山皇家別院的門口那幾個挺拔有力的字,一動不動。
巫霽云急吼吼的朝著里面走,“熱死了,我要好好洗個澡。”
這湯泉山別院蓋在半山腰,地勢上有很多坡度,此時四處點著燈籠,錯落有致,看著甚是好看。
拓跋詡和池文茵朝著上面漫步,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被月光灑亮的景色。
兩人終于到了屋內,正是池文茵每次來湯泉山住的屋子。
池文茵迫不及待的奔過去,她跨步翻過了窗子,倒是把拓跋詡狠狠地嚇了一跳。
“小心,你干什么?”拓跋詡趕緊跑過去。
池文茵在地上挖了挖,然后舉起了一個盒子,說道:“我每次來都會放一個東西在里面的。”
拓跋詡接過了盒子,看著這個楠木盒子除了沾上了土,還是和新的一樣。
“里面是什么?”拓跋詡尊重池文茵,并不打開,只是問道。